没想到，郭湘宁竟然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听到话，李凡标驻足而立。

郭湘宁看了麦峰一眼，麦峰立即领悟，他抢着说道：“还是我去打水好了。”

等麦峰走远，李凡标说道：“等结义的烧退了些，你就带着大伙儿会惠州，不要跟我北上了。”

“我感觉，无论我怎么设法去了解你，你却总是笑一笑就过去了。”郭湘宁幽幽地说，“我真的……真的很难过啊！你知道吗？”

这一句话戳中了李凡标的心，他一时哽咽道：“其实，我……好吧，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杀害我哥的凶手没有找到。”

李凡标撒了谎，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有更好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要永远地离开我吗？”

李凡标仰望着夜空，顿了顿，才说：“我也不知道，这十年来，我常常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变回以前的自己，我不想再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我。但是，在之前跟江彬决斗的时候，我很清楚，其实我的内心一直都没有改变，我还是那个杀人的狂魔。那个杀人越货的一刀切，根本就是存在我的体内血液之中！”

“不过，你那么多年都还是坚持了，所以，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北上的是不是？凡标就是凡标，你绝对不是那个杀人狂！”

李凡标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要留下，我就无法保证，哪天我会有朝一日爆发出本性，连我都无法预料。”

“凡标……”郭湘宁尽然有万语千言，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话。她只是紧紧地从后面抱着李凡标，头靠在了他的后背。

李凡标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微微笑地将手放在郭湘宁的手背上，说道：“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勇敢，还说不介意我的过往，我很开心，很开心能够遇到你和大家。”

两人就这样，站在月光下，任由影子渐渐拉长。

虽然，郭湘宁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李凡标依旧能够读出郭湘宁的意思，他静静地说道：“放心吧，我没有事。”

这时，郭湘宁将李凡标转过了身，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李凡标并说：“这一路北上，路途遥远，你带上这个吧。”

“这是什么呀？”李凡标掂量到当中的重量，于是问。

“一些盘川，路上用的。之前，路费花光了，我到镇上当了些首饰。”

听到这里，李凡标的心都酸了，他连忙摆手推脱道：“不，大小姐这是你的钱，我怎么能收呢？”他挣脱了郭湘宁后，没等她接话，他立即转身，一个箭步地离开了瑶寨。他到了最后，依然没有说出他想好了很久的那三个字“谢谢你。”

郭湘宁望着李凡标的背影，一声不吭，眼泪不住地留下，带着她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