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笑着抬手,轻摸了摸她头,“我很清醒,我不做别的。”
苏钰好似很久没有被男人摸头了,这是个很亲昵的举动,亲昵到能感受到男人喜欢她的力度。
两厢沉默了有两分钟,苏钰轻轻推开门,“请进吧。”
上次沈飞来,他是光着脚直接进去,这次来,他发现鞋架上多了一双浅灰色的男士拖鞋。
沈飞弯腰取拖鞋,没忍住地笑了声,“美女姐姐真贴心。”
苏钰不太自然地别开脸说:“猜到你还会来,去超市就顺便买了一双。”
沈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他径直走向厨房要给苏钰倒水喝,路过客厅的沙发时他停住,深深皱起眉头。
苏钰拿起扫帚和拖把走过去,叹道:“刚才气得手有点抖,就没拿住。”
沙发和茶几间有满地的酒,还有满地的玻璃杯摔碎的玻璃碴子。
沈飞皱眉捞住苏钰的腰,“站住。”
苏钰仰头看他,沈飞脸上是很深的不悦,和平时的阳光和撒娇劲儿完全不同,仿似瞬间又从小奶狗变成了小狼狗。
沈飞从她手中抽走扫帚和拖把,过去清理玻璃碴子和酒。
苏钰想帮他一起弄,往前走了一步,就又被沈飞给呵斥住,“站那别动。”
“……”
苏钰不再动了,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地看沈飞。
沈飞很认真地扫走玻璃碴子,然后换成拖布擦湿地,之后,他又抽了两张纸巾,单腿跪在地上,用纸巾擦湿湿的地,再用手一块一块瓷砖地摸着。
苏钰听颜兮说过沈飞的家庭,沈飞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出国留学过,他父亲本来是为国家搞科研的,后半路转成的生意人,沈飞算是富三代。
沈飞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找了一个比沈飞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生了小儿子,沈飞性格便很叛逆,在高中的时候都很游手好闲,若不是何斯野要求沈飞和他一起出国,沈飞可能会一直都像个没有目标的富家子弟毕业,然后接手父亲的生意。
就是这样一个出身不凡的富家子弟,跪在地上,用手为她摸地上留存的玻璃碴子。
苏钰突然看到沈飞手一抖,真摸到了玻璃碴子,扎进了手心。
沈飞表情却没疼似的,好像还很庆幸扎到了他手上,他拔掉玻璃碴子,手心流了血,他随手用纸巾擦了擦,继续一寸一寸地摸瓷砖。
苏钰一瞬间被他这个表情和激动击中了,也好像年纪大了特别容易感动,眼睛里瞬间涌出水雾。
苏钰用袖子擦了下眼睛,转身去拿柜子底下的药箱,翻出里面的创可贴。
她走到沙发背后面,对趴在地上的人说:“沈飞,贴一下吧?”
沈飞动作顿了下,被苏钰的称呼惊得抬头,“美女姐姐没叫我沈总?”
苏钰自己也愣住了,“啊,对不起,沈总,来贴一下手心吧。”
沈飞:“……”
早知道不提醒了。
沈飞把沙发前面摸了个遍,苏钰也穿着拖鞋,他才作罢站起来,但又不放心地嘱咐她,“别看看电视就光脚踩地,万一还有小玻璃碴子,扎一下也会出血。”
苏钰拿着创可贴笑看沈飞的手,“就像沈总这样吗。”
沈飞的手心已经没什么血了,就像测血糖时扎了一下指尖似的那么一个小眼而已,真不需要贴创可贴。
但是他视线瞟过苏钰的手,就没客气地伸出手说:“美女姐姐给我贴吧,你另一只手得抓着我的手,不然我会疼得手颤抖,你该贴不好了。”
苏钰抿嘴笑说:“沈总,您瞎说的功夫真是可以的。”
话这么说着,苏钰却没握他的手,腾空地往沈飞手心贴。
沈飞垂眉看她,忽然在她刚为她贴好后,俯身抱住她,双手环住她睡裙的细腰,很温柔地说:“今天因为那个男人难受了吧?”
苏钰被沈飞亲密的姿势抱得发怔,下意识推他,但推不开,沈飞笑说:“美女姐姐,我在安慰你呢,注意下气氛行吗?”
苏钰安静两秒,没有顺从,手抵在身前保持着安全距离说:“我没事,不需要安慰。”
沈飞低声叹息,“怎么可能没事。”
沈飞的叹息里面包含了满满的对她的了解,对她的心疼,和对她的看穿。
但苏钰仍然挣扎,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和一个小她六岁的男生发生什么事,直到沈飞很轻地问她,“你怕什么?”
苏钰忽然安静,所有挣扎的动作都消失。
沈飞轻吻她额头,“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付出得不到回报。”
他徐徐向下,吻向她鼻子,“所以你不想付出了。”
苏钰偏头躲开他的吻,“沈飞,我真的不想和你谈感情,也不想结婚,我真的打算一个人这样过下去的。”
沈飞的吻停在她耳边,静静地等着什么,好像也在静静地听着苏钰紊乱的呼吸。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飞忽然在她耳边笑了,“美女姐姐,我们打个赌,在这房间里,你肯定不只为我准备了一双拖鞋。”
苏钰呼吸顿然一滞,不知道沈飞怎么猜到的。
但也就是她呼吸停顿的这一秒,沈飞知道自己猜对了,双手紧搂住她腰压向自己,完全将进门前的话抛之脑后,吻向她的唇。
苏钰僵硬了两秒,别开脸说:“沈飞,我不想谈感情。”
沈飞按住她后闹手,不让她再躲开,继续吻她,“行,那就不谈。”
沈飞太热烈了,抱起苏钰就把她放到餐桌上,唇间热烈的深吻,急切地探索着。
苏钰好几年没做过,被沈飞亲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好像只要不谈感情,两个人就突然冲破了一切防守,只为片刻的欢愉而放肆。
酒精作祟,苏钰的感官被模糊了,好像瞬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回应得也热烈。
之间的事情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直到餐桌被撞得嘎吱一声响,苏钰回过神来,“沈飞,套。”
沈飞裤子挂在脚踝,上身衬衫全部敞开,他脖颈胸膛一片红,发胀得难受,却也生生地停下,“我去买。”
苏钰的蕾丝底裤被扔在地上,沈飞的手表甩在桌子上,房间里弥漫着酒味儿和男人女人荷尔蒙以及特别味道交织混合的气味儿。
苏钰睁着迷离的眼睛看脑门青筋在突起的沈飞,突然轻轻一笑,按住他腰靠向自己,“算了,我吃药吧。”
沈飞犹豫,“吃药伤身吧?”
“没事儿,紧急吃一次还好。”
苏钰仰头亲他,“抱我去床上吧。”
顿了顿,苏钰说:“去浴室也行,给你买了男士沐浴露。”
“……”
所以别的都买了,单单就没买安全用品。
沈飞用力吻她,双脚从挂在脚腕的西裤上抽出来,抱她去浴室。
苏钰背后是冰凉的墙,单腿点着地,前面是他滚热的胸膛,花洒在两个人身上流着水,混合着什么落在地上。
苏钰脖子上的项链晃动不止,双手撑墙将将要撑不住,沈飞的速度越来越快,浴室里的回响声急切地冲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