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的神色刺痛了安思雨,“思雨,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特别想保护你,可能是因为护士,也可能是因为我看出你特别努力的在活着。虽然你做的很多事情在别人的眼里很难理解,但是我真的懂。
我知道你因为舅舅的事情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可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去拥抱这个世界,你渐渐就会看什么都在和自己作对,觉得不被包容,很多时候只是你太小心了”
她忽然笑了,“好像是我想太多了,到底我们认识也没多久。”
安思雨愕然,她该知道的,一个如此细心的人,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些掩饰就真的放下心去。就像当初她发现安思雨的伤一样,可自己每次都不把话说明白,说好听是不想李媛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但是说难听她还是多少攥着自己的自尊,担心她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她。
“走吧。”李媛摆摆手,“我发神经,你别往心里去,本来在警局被调查这调查那的,肯定是抽不出时间来的。”
就像是给自己的男朋友找借口,她也在帮安思雨找借口。
“对不起。”安思雨拉住她,“其实很多事我没有说实话,如果你不觉得无聊,也愿意的话,我都告诉你。”
李媛顿了顿,“不用勉强的。”
安思雨摇摇头,“不是勉强,只是我要面子罢了。可是你说的对啊,我不能总是这样把自己关起来,毕竟生活还在继续。”
很多事情在你没有做之前总觉得很难,但等你做的时候会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用想象圈住了自己。安思雨下定了决心,慢慢说起一切的时候,包括她那些积压在心底的,对陆时年的怨气也好,对未来的迷茫也罢。
两个人从秋风席席说到乌云密布,再到大雨倾盆。她们躲进楼梯房,安思雨喝下一口咖啡,前所未有的在雨天里觉得心情无比舒畅,甚至能闻见当中的青草味道,和自己高中课室里闻到过的一样。
“不能把协议偷出来吗?他没有证据不就好了?”李媛义愤填膺,叙述过程中她已经对陆时年进行了不同角度,不同程度的批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安思雨摇摇头,“先不说协议有些部分是我自己答应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觉得他的背景不简单,可能我逃出国都没有用,更何况他确实帮了我,我又没钱报答,再言而无信?”她掉转过身,看着李媛的侧脸,“现在我还有佳佳要照顾,走不远。”
李媛叹口气,“我看你要么就是喜欢上他了,要么真像自己说的,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怎么可能喜欢他!”安思雨激动道:“不可能的,就是代理孕母,也算一个职业。”
“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牵着安思雨,“但是以后有什么特别难受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安思雨点点头,“我会的,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她小心翼翼看过去,李媛摇摇头,“这个世界奇怪的事情还少吗?”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去瞧大雨,安思雨伸出手感受豆大的水滴砸在手上的感觉,在“哗哗”雨声中听到李媛问:“那个段一弛参与了吗?”安思雨有点意外,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
这句话是下意识喃喃出的。似乎,她对段一弛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