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这边。”祁乐的口气已经带着几分不耐烦,安思雨忽然就想念王灿对自己的那半分似有若无的善意,随即四处观望,却没有看见王灿的人影,好像从她被陆时年抓包之后就消失了。
“安小姐。”又是一声催促,安思雨要是还继续磨磨蹭蹭下去,这个人非得使用暴力把自己丢进去不可。
“知道了。”安思雨不耐地快走几步,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想像陆时年可能会说的话就脑袋疼。
安思雨叹一口气钻进去,却没有看到陆时年,恍惚间愣了半秒,再一想,自己真是蠢到家,陆时年怎么可能彻夜等着她?
她心下酸酸的不是滋味,就算乐嘉奇不喜欢那个家,他们两个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毕竟那都是他可以称为亲人的人。
但陆时年算什么呢?老板、雇主、债权人吧
安思雨忽然觉得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疲惫铺天盖地而来,眼皮蓦地耷拉下来,然后上下合一,严丝合缝地就闭上了,车子颠簸了几下,她就跌入梦乡。好梦、噩梦安思雨不记得,祁乐把她拍醒的时候她似乎是喊了一声:“妈!”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是语气词还是真的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祁乐对于她发出的怪声一点反应没有,淡定得不像人,“安小姐,请。”这是他说的第几句了?一字不差,语气、语调包括断句都保持的和前面一模一样,曾经她觉得王灿在陆时年身边呆着没什么人气,现在发现自己错怪了他。
可祁乐和王灿的不同还远远不止这些。
安思雨进门的时候他也跟着走了进来,“少爷。”
怎么这个称呼?
而且陆时年向来是不会把助理带回家的,除非有工作,可他一身休闲衬衫,手里抱着财经杂志,看着又不像是要工作的样子。
王妈走出来,“安小姐,您回来了。”她的笑容比平日里更加浓烈些,“快来吃早饭,正好和先生一起。”
安思雨睡糊涂了,这才想起现在是早上,不是晚上,所以祁乐应该是进来等着和陆时年一起走的。
“观光警局什么感想?”陆时年说话就跟拍连续剧似的,什么时候都能接着上一集数落她。“警局的空调挺好的。”她能怎么回答?就随便扯一些和主要事件无关的好了,这样两个人都不必要去把昨晚的事情再拿出来翻来覆去的吵来吵去。
你这女人,听不出嘲讽和问题的差别吗?不该认真的时候假认真,该认真的时候最会打马虎眼。
陆时年避开那张满是疲惫的脸,径直走向用餐区,祁乐立刻跟上去,“少爷,手机里最新的定位已经装好。”跟着将安思雨的手机递过去给陆时年。
他斜看一眼没有接,祁乐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而将手机递到了安思雨面前,“安小姐。”
“什么定位?”安思雨是明知故问,她只是不喜欢这种限制个人自由的方式,就算知道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可她就像是被丢进沙丁鱼群的鲶鱼,不闹腾不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