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管事齐声答应。
萧战进来时,和江左郡王遇上。
萧德宝一横眼神儿:“在军中吹牛多少年,说家酿的酒好。我难得进京,要是不请我,回去走着瞧。”
“你慢慢瞧,没打算请你!”萧战大步走开。
萧德宝鄙夷:“怕你不成?你当然不想请我,加福姐姐会请我的!”一扭身子,好生得意的走开。
洗过澡吃过饭,大家睡不着,坐在一起说话。
女的聚在邵氏张氏房里,乌压压一屋子人。
二位公主、辅国公府的婆媳女眷、香姐儿加福、龙书慧、宝倌妻子及同行的将军之妻。
邵氏掐着手指:“我算算日子,离太子大婚还有几天?”
张氏扳着手指:“这一件要对老太太说,那一件也要对老太太说,最重要的放在最早说免得忘,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让我们不要早早回京,宝珠的铺子要紧。二嫂,如今我们守着寿姐儿不再走了,你说她会不会怪我们?”
满屋子对着她们的白发笑,加福道:“母亲早几年就说接,说二位祖母操劳的日子长久,守着大姐又是重要事儿,曾祖母一定不会怪。”
“那就好。”邵氏张氏笑了:“老太太不怪啊,才算我们办了一件让她满意的事情,以后好见她。”
这是西去的话,加福岔开话题:“不知道黑加福又长了多高?智哥彻哥听说学上的好”
邵氏张氏就说起萧智和韩彻来。
男的在辅国公龙怀城那间,钟南提壶续茶,又把路上买的吃食酒水摆出来,看上去忙个不停。
耳边玩笑又起来:“哎,国丈,我们当不起可怎么办。”
“当不起的是我,我时常的想,当不起九叔对我全家人的深情厚谊。”钟南笑说着,更忙活一通,心底也更加的思念袁训。
好在京门在即,明天他就能见到。
自从女儿定给太子萧乾,就有人这样喊他。早几年喊的少,这几年喊的越来越多。钟南总是很惶恐,他认为只有袁训才配得上这称呼。
他也渐渐对袁训有更深的理解。比如他是兵部尚书,但对亲戚们的军功算的紧巴。比如他带着加寿出游不仅仅是疼爱女儿,还有对下一任皇后的栽培和期望。
钟南知道整个钟家加起来,也做不到袁训对加寿的周到。别人一喊他国丈,他就下意识的把自己和袁训相比下,说话办事上就更谨慎。
不是没有人悄悄说过钟南:“你都要国丈了,还不放开些,以后王爷也要敬着你才行。”
钟南打心里好笑,他和九叔相比是地上的草,没有嚣张的本钱。
至于说王爷敬着自己?
不用想也算了吧。
不喜欢萧战个性的人,只要愿意中肯说话,也会承认萧战有天赋有能耐,他还有加福。
钟南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袁训,也比不上萧战,更不如龙家伯父叔父和兄弟们。
他就像以前那样,受到陈留郡王府和辅国公府的照顾。书慧经管侯夫人九婶在山西的产业。女儿受到加寿的照顾。这就是天大的福气。
想的谨慎,所以他在军中还是那个勤快的人儿。
眼前这些人庆贺太子大婚而来,上路以后,他就更很勤快了。摆什么架子,也没有架子可摆。
茶壶放下,又捧上酒坛子。
“八叔,倒上倒上。喝完大睡一觉,明天精精神神的见驾,见咱们家的娘娘。”
给龙怀城倒上。
龙怀城把碗给他,对身边坐的哥哥们道:“这小子有良心,老九没有白教他箭法,父亲没有白指点他,寿姐儿也没有白照看钟家。”
宝倌和战哥吵起来。
“我眼里只有加福姐姐,没有你!”宝倌虽是青年,吵起架来的姿态跟小时候没区别。
萧战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废话加上胡扯:“我不答应,你凭什么眼里有加福!”
“就有就有,你想怎么样?这不是在军中,劝你收些!”
萧战瞪眼:“不在我的大帐也一样收拾你。小子,放老实,说,我不答应,你不许再和我的加福说一个字。”
“加福姐姐,明天去你家吃酒!”宝倌扯开嗓子就吼。
女眷住处传不过去,只招出来一片男子大笑声。
钟南去劝:“吵的没有王爷也没有郡王,那咱们论兄弟来说话。宝倌,你是好兄弟,你少说一句。”
又对萧战陪笑脸:“好战哥,明天进京见九叔九婶,是欢喜事情,从今天就应该欢喜。”
陈留郡王萧衍志和兄弟萧衍忠看在眼中,对钟南也相当的满意。
一大早,又是一件喜事到来。
宫里公公来宣旨意:“命进京人等,永毅郡王府见驾。”
进京的人无不欢声,他们见驾后第一个要见的,都是忠毅侯夫妻。
邵氏张氏急着见袁训夫妻,说说他们把萧智、韩彻照顾的跟正经和好孩子一样的好。
香姐儿、萧战加福这是膝下长大的孩子,更着急。沈沐麟想到太后、岳父母为小夫妻和好花的心思,着急相见的程度相等。
陈留郡王兄弟应该先见他们的父母亲,但是舅舅忠毅侯从小就是老郡王和郡王妃的心尖子,永毅郡王府相见,他们也开心莫明。
辅国公府想到袁训夫妻就笑容满面,把老国公夫妻退后两步,退到小十后面。
钟南嘿嘿傻笑:“这样好啊,这样好。”
一行人出驿站上马上车,商队随后跟着,对着京门雀跃而行。
十里长亭上,一群大马小马停在这里,马上人翘首眺望。
香姐儿加福情不自禁尖叫:“二哥。”
永国公袁执璞拍马上前,先见最年长的邵氏和张氏:“皇上娘娘驾临,爹爹母亲不能出迎,命我接二位祖母及长辈兄弟们进京。”
坏坏一笑:“战哥,我接的可没有你。”
“一只兔子!”萧战吼道。
“不许再叫!”袁执璞回吼。
宝倌唯恐天下不乱的帮执璞,萧氏兄弟、小龙氏兄弟劝架,长辈们看着笑,一行人闹闹嚷嚷的直到大门。
袁训站在大门上,看着这一行人的到来。渐渐的,面上的笑容已不能让他满意。心潮激动如海涛奔涌,有什么堵在他的嗓子眼里,更符合他的心情。
他那无数欲倾诉的思念,能说出来的,也只是一个一个的叫着名字:“二妹、加福、沐麟”
一个人飞奔上来,把他拦腰抱住。袁训疼爱的低头看他,沈沐麟问候的话自然打断。
沈沐麟头疼的对香姐儿和加福道:“我打赌战哥七老八十也还要跟我争。”
“岳父,您想不想我,我天天都想您”霸道独占的嗓音,除去萧战还能是谁?
别的人一概抢不过他,说不定会有新的不服。比如宝倌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又想什么招数和萧战对嘴。这个时候最好有主持公道的人,也还真的就有。
袁训的身边,孩子们都在。
袁征袁律沈晖大了,对萧智韩彻让步:“智哥请,彻哥请。”
萧智、韩彻知道这是出风头事情之一,晃动脑袋:“谢谢哥哥。”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把萧战衣角扯动,响亮的指责:“先长后幼,先见长辈,后面排队去!”
萧战从袁训怀里伸出黑脸,一看乐了,明明是在山西见过的,也道:“这个只有表弟生得出来。”丢下袁训抱得萧智高高的,放下来又瞅韩彻:“这个有正经的呆模样,不正经是你爹吧?”
“正经,很正经!”萧智韩彻异口同声回他,把萧战往后面推:“列队,点兵!”
龙怀城等人大笑,既笑萧战吃瘪,也笑两个孩子学大人口吻。
老国公缓步从袁训身后走出,龙怀城直了眼睛。他跌跌撞撞的扑上前:“父亲,您真精神。”
老国公闻言就笑,但还没有等他夸耀自己其实夸赞袁训的话出来,昨天晚上做的准备显出效果。
龙怀城爱不释手:“这玉带水头儿好,父亲,这是九弟给您的?”不容老国公回答,又握住系在腰带上的玉佩,龙怀城一见就爱上了:“嘿嘿,父亲,这个给我吧。”
“什么!”
老国公往后就抽身,对儿子恼怒:“这是寿姐儿特意为我挑的,一堆的进上东西,她挑了又挑。”
龙怀城遗憾:“是吗?那这个我不要了。”眼光重放到腰带上:“这玉带”恋恋不舍的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老国公再次大惊失色,抽身又退:“胖队长的心意,我不能割爱。”
“父亲,”
“父亲,”大龙氏兄弟上来。
。
“祖父,”
“祖父,”小龙氏兄弟上来。
大家听到他和龙怀城的对话,这就学的飞快。七嘴八舌的围住老国公:“簪子好,祖父我喜欢。”
“宝石扣子好,父亲我喜欢。”
“打住!”老国公厉喝一声:“岂有此理,老子不要你们养活,也不许搜刮。”
大小龙氏兄弟大笑:“父亲祖父,带出来这些好东西,不就是想让我们夸吗?”
“动心比夸还要严重。”
“是啊是啊。”
老国公失笑,和儿孙们笑在一起:“好吧,我确实是让你们羡慕的意思,也确实准备的有东西给你们,也确实是加寿老九胖队长正经他们给我的积攒,但这一身可不给,这一身是我心爱的。”
“既然准备给东西,就给这身吧。”
大小龙氏兄弟边笑,边继续歪缠。
老国公领着他们进去,身后是袁训带着进来的人。萧战喋喋不休:“岳父,我不累,今天就查帐,我们不在家,大姐诓走多少东西,一只兔子舅哥诓走多少东西,柳坏蛋诓走”
柳云若不在这里,一只兔子翻眼懒得理会,萧衍志萧衍忠跟萧战争:“舅舅,给什么给我们兄弟?”
加寿在正殿上,见到吵吵嚷嚷声隐约可闻,对英敏露出笑容:“都回来了,看这个热闹劲儿。”
英敏一本正经的点头:“嗯,今天是我看你笑话的日子。”
“为什么?”加寿佯装气恼。
英敏笑道:“爱跟你争的人回来了,不看你笑话还等什么?”
加寿灵活的眨眨眼,似乎这就回到小时候和战哥大战三百回合的日子:“我呀,还是赢他。”
见过驾后,不是即刻就坐下来。太上皇到了,袁训带着一行人又见太上皇。请太上皇安座后,加寿刚要说赐座,有人回话柳太后到了,这又忙着迎接。
柳太后不是跟着太上皇,追的是孩子们。柳云若和加喜扶着她,柳至走在旁边,脚下蹒跚走着四个小孩子。
袁国夫人和宝珠迎上去,柳太后道:“国舅说应该见见亲戚,这不,送他们来了。”
四喜姑娘是一处长大,她们的孩子也是这样。四个小子不管住谁家,或者在宫里,从来不分开。
随后苏先到了,抱着小六苏似玉的儿子。尚栋到了,抱着如意新生的女儿。
加寿陪着太后内殿中坐着,太上皇和英敏在外殿坐下。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宝倌的儿子萧阳。背着个小包袱,趴地上就给袁训叩头,袁训以为是见礼,笑道:“刚才见过了,这又磕可就多出来。”
“求亲来的。”萧阳解小包袱,放到地上,从里面掏出小小四方的红木匣子,看上去很名贵,里面装的东西想来也好。
取一个,放下来:“给多喜欢姑母家妹妹。”
“给加喜欢姑母家妹妹。”
余下两个给常增喜和韩添喜家妹妹。
大家都对着他笑时,见他又取出来一个:“这个给太后。”
“哈哈哈,机灵鬼儿”
笑声起来,太上皇也是乐,招手让萧阳到面前,问他:“给妹妹东西我能明白,给太后这个是怎么算的账目?”
“太后喜欢,就会把妹妹给我一个带回家。”萧阳不到五岁,说的奶声奶气。
太上皇手点点葛通:“这不是他的机灵,是你的钻营。”故意的,刁难下萧阳:“我不喜欢,我没有东西,怎么办?”
萧阳挤巴眼睛,看得出来费了小心思,一溜烟儿的回到小包袱旁,大家都笑他:“包袱空了,你还能给出什么?”
萧阳把五个红木匣子装到包袱里,小包袱提到太上皇面前,跪倒就叩头:“全给太上皇,我可以带上妹妹回家了吧。”
太上皇差点没让口水呛到。
缓过气,越想越好笑:“你是一定要拐个妹妹走,可是你祖父失算了,四个里面没有一个是妹妹,你怎么办?”
萧阳停也不停,对着袁训望去:“那就带一只鱼伯父、一只兔子伯父家的妹妹回家去,我家里有好东西给妹妹。”
如意生下女儿的前后几天,称心也产下一女。宝倌通过和执瑜的书信往来能知道,从加福那里也能知道。
前太子党们忍无可忍的纷纷笑话:“要定妹妹的人家比你说的更早,为什么一定把妹妹给你?”
“祖父说,我有诚意。父亲说,我最有诚意。”萧阳对答如流,可见未必从小脑袋瓜子里出来。
从太上皇开始,又对着葛通父子笑。
葛通起来欠身:“请太上皇作主,我们诚心诚意求亲,一定要给一个。相不中阳哥儿,就把小四喜给我们一个,阳哥儿有个姐姐,只大他一岁。”
他这是非带着亲事走不可,前太子党都在这里,闻言炸开了锅。都想定亲,都或早或晚的说过,葛通父子因在边城,是说在最后面的那个,别人怎么能服气?
当下嚷着吵着,一个不让一个。太上皇暗想着袁家的孩子就这么好吗?不由得想到先太后的一番辛劳。
有人进内殿回给柳太后,柳太后听到萧阳特意为她准备一份儿东西,指望太后为他定亲事,柳太后有些感动。又有让比拟先太后的感觉,柳太后很是喜欢。让人把萧阳这伶俐而眼里有她的孩子叫进去,赏了东西出来。
而亲事还不能这就定下,因为要的人太多。
外面还在吵,萧阳看上去想帮忙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话,小眉头拧得紧紧的。
袁训挺喜欢他,让人把萧智和韩彻叫来:“带上弟弟玩,好好招待。”
萧智、韩彻出去时,和在袁夫人陪伴下参拜安老太太的邵氏张氏遇上。已决定住在袁家的邵氏张氏道:“还没各回各家?好好,就住着呢,见你们也方便。”
镇南老王恰好走来,没有一点儿曾祖父不急着讨回孙子的不自在。反而解释道:“要上学,住这里近。又可以沾沾探花的文才。元皓出游回京后,十岁秋闱,十一岁春闱殿试全走过。这两个也准备让他们早早下科场,过了,了却一辈子的大事之一。”
自从陪着元皓出游过,镇南老王的算盘稳扎稳打。当年早早的接回元皓,元皓还是要往舅舅家里上学。又过这些年,袁家的家学愈发高明,不如让萧智还住袁家,家里尽一份儿心,忠毅侯夫妻又尽一份心。
自家的曾孙多出来人疼,这是好事儿。
再说,家里依然没有袁征袁律沈晖等这些好孩子陪伴。而袁家的孩子与别人不同,镇南老王已根深蒂固。
他想曾孙,他跑几步到袁家就是。把孙子丢给袁训夫妻,镇南老王现在非常放心并充满感激。
萧智、韩彻也没有回家的概念,他们有时候也回自家住住,表兄弟们大多在袁家聚首,如萧镇他们也时常的回来。在镇南老王说过后,笑嘻嘻道:“这里好,长大了再回家,但也要常来陪舅祖父舅祖母姨祖父姨祖母。”带着萧阳跑开。
邵氏张氏从韩正经和好孩子的角度上,持老王一样的看法。见镇南老王是往正殿去的,请他先行。慢慢的和袁夫人走着说话,感谢留她们住下,这就可以多多的见到曾孙们。
袁夫人笑道:“不是我强留你们,是离老太太的灵位近,每天上香方便。常家的房子没有我家的多,偶尔住使得,常住还是我家。掌珠夫妻帮瑜哥还没有回来,韩家也不必去住。外面买?自家有住处,为什么要外面去呢。”
邵氏笑得格外不同:“掌珠夫妻帮瑜哥去了?这件事情办得对。老太太要是在,按长幼顺序,最看重的就寿姐儿,再就是瑜哥和璞哥。”
她把太子大婚忘记:“亲家给他们写信时,带上一句,不用特意为见我回来,瑜哥最要紧。”
话音刚落,有人回话:“咱们家的郡王和郡王妃到了。”
加寿离开柳太后回到正殿,看着袁执瑜近前行礼,让他起来,看他晒出小麦色的肌肤,但看着神采无比,很是喜欢:“一直想你,给你和称心留了好些东西,全是挑尖儿的。想想你和执璞小时候总抢我东西,没意思吧?”
执瑜诧异:“挑尖儿的留给我?大姐,你真的长大了。”
只这一句话,英敏笑得前仰后合。
哪里乱哪里有战哥,战哥尖着耳朵上来:“真的吗?长大了不抢家里的东西了?”
执璞也来,满面的埋怨:“大姐你赶快长大才好,给我的东西原来哥哥还没见到。真是的,幸好我写的有清单,”
执瑜和萧战乱伸手:“给我给我。”
执璞送到加寿面前:“照这上面给,我没拿到的,记得补我一份儿。大姐长大了不是?”
加寿鄙夷:“你写的清单,怎么还有你没拿到的?直说你相中我私房就是。”
拿在手中看时,却不是她的私房,而是家里的东西,加寿哼上一声:“这是爹爹母亲准备给我的东西吧,休想,你这是浑水摸鱼。”
手扶着凤冠起身:“等我换下衣服,和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三个人在她背后叹息:“哎,还是没长大哟。”
钟南看在眼里,又把抢亲事的人看在眼里,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安心而且温暖。
他喜欢这场景,也喜欢一直延续下去。
成亲前,钟芳容不再出门,但有二位信使,热心的告诉她父母亲到来。看着天黑下来,晚饭钟点早就过去,钟芳容耐心的等着。
钟南夫妻进来时,携着手满面笑容,好似院子里并蒂的花,钟芳容也觉得安心而又温暖了。
家中的亲戚们有人对她说过:“你就要太子妃,为什么不对娘娘说说,对太子说说,把南哥夫妻接回京,以后也好有个臂膀。”
钟芳容渐渐的疏远了她。
她去山西走过,知道父亲热爱军中,而母亲劳作时最为快乐。那里是母亲的家乡,有她的血脉亲人。脚下站的,又是侯夫人祖母的地方。
以前就能知道自己觉得快乐最好,此时见到父母亲心意相通的笑,钟芳容知道他们是快乐的,这就是最好。
于是,她也快乐了。
一家三人关在房里,在快乐中说着重要的事情。
钟南道:“下一任太子的亲事要定在袁家。”龙书慧快快乐乐的附合丈夫点着头,她也算是袁家长大的孩子,虽然进京的年纪比较晚。
钟芳容不难明白,因为她也是。
正殿里大家抢袁家的亲事,让钟南早就在心里想过的这个想法,一定要成真。
钟家这好些年的顺风顺水,由老侯对加寿的心意而来。袁家出了加寿,钟家才出来芳容。不全是应该还给袁家这意思,钟南正式成型的心思里,还有为女儿这一块,他是这样说的。
“有袁家祖父,为父在军中无忧无虑,你母亲在山西无忧无虑。我们不想着回来,因为你有咱们家的娘娘。但是你想以后无忧无虑下去,就听我和你母亲的,你膝下的太子定亲袁家。”
夫妻回来的路上说到很周全,龙书慧补充道:“征哥律哥和你平辈,他们也大了,离成亲没有几年。以后生下孩子来,不拘哪一个,你留心,回给咱们家的娘娘,请她作主玉成。”
钟芳容不笨,欣然的答应了。
先太后有先太上皇和太上皇,早年虽苦难,以后很好。加寿有先太后和父母亲,又有皇帝,从小到大都在福窝里呆着。钟芳容有愿意一心一意的太子,有加寿当婆婆,父母也疼爱却不能和忠毅侯祖父相比。要想一直的好下去,钟芳容自己也觉得应该接受父母的这番苦心。
一家人悄悄的,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大婚的这一天,孩子们远比大人还要忙。一大早,黑加福检查车和马,对于长子总想在马头上多放红花的行为进行惩罚,多出来的红花放到二弟银哥马上,长子出于反抗,给她大白眼儿。
据说小坏蛋舅舅送加寿姨母大婚时,擦了香粉。黑加福拿自己的粉扑了大弟满脸都是,又涂了红胭脂。对于别人,愿意扑粉就扑粉,不愿意的就带香荷包。长子出于反抗,用长女的帕子擦干净脸。
衣裳,清一色的水红色。小子绣的花少,姑娘绣的花多。萧阳也有一件。小子带一模一样的簪子,姑娘佩一模一样的赤金凤珍珠簪。萧阳也不例外。
会骑马的萧智韩彻、萧铁萧钧是小马,长大些的袁征袁律沈晖萧镇萧银是大马。
更小的小六之子、称心如意之女、小四喜等人坐车。
袁训带着全家在钟家客厅坐下来,只看孩子们衣裳,无数的喜气飞舞。
萧乾迎亲见到,笑得合不拢嘴。
簇拥着花轿出去,钟芳容因特意的拜请过黑加福和乖宝舅母,不要离花轿太远。侧耳能听到嬉笑声、街上的人称赞声“这有娘娘当年大婚的品格”。钟芳容想到父母亲郑重的话,“这就是你与别人不同之处,养在袁家的好处”。
在宫里成亲,回到太子府上摆宴。花轿进去以后,送亲的好半天才进完。
头一个永乐公主:“我到了的。”笑眯眯进去。
第二个黑加福和安书兰,也是听到事先安排好的人大喊:“黑加福到了,乖宝媳妇到了。”笑眯眯放心进去。
第三个让给萧智、韩彻,智哥让喊了三回:“智哥到了,聪明的智哥到了,最讨喜欢的智哥到了。”才算罢休。
从这里开始,下面进去的人都要求变着花样多喊几回。
萧镇端着下巴,祖父是牵马那个,正好当个谋士。“除去大过黑加福福气的镇哥到了,外祖父见到就高兴的镇哥到了,还有什么大气的话可以说?”
萧观大言不惭:“把外字去掉,就什么也不用再说,世间第一大气话。”
祖孙俩也磨蹭了会儿。
吃流水席面的人喝彩:“这送亲的好。”传到太子府里面,萧乾隐隐的听到,又心花怒放。
再大的亲事,没有这群大大小小的送亲人,还怎么称得上热闹呢?
这个婚,果然大极了。
题外话
答应的两个番外,完成一个。黑加福成亲,因连载新书,不知哪年哪月完成。几时写出来了,就发上来。如有错字,已不能再改。找错字找的眼已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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