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哈奔未见过莫尔孙这般刀速,却是让莫尔孙斩了马蹄。
坐骑断蹄,早向前倾倒,查哈奔亦被掀离马背。
莫尔孙仍以乱刀而击,阻查哈奔上马,并封住查哈奔刀路。
“未曾想这个乃蛮新汗亦有如此手段。”查哈奔已知轻敌,如今又上不得马,更因莫尔孙在马之上,刀出难使自己还手。
耶律大石见查哈奔一时遭困,忍将不住,哪管乃蛮家事?催马挥刀亦冲将上来。
莫尔孙且使刀向查哈奔劈得一着,弹开查哈奔反击,又催马退得几步,早拈弓在手,且一矢射出。
耶律大石且使刀拨开那矢,又再前冲。
莫尔孙再取两矢,只扯弦,却令双矢归于一矢。
耶律大石再使刀弹开一矢,然另一矢却正中耶律大石握刀手臂,使其握刀不住,只得换手。
莫尔孙既已得手,又拍马来战。
耶律大石单手挥刀难以支撑,再被莫尔孙一刀划中另一支臂膀。
查哈奔此时徒步而随耶律大石马后,但见莫尔孙使得压刀之计再劈,却纵步挥刀正中莫尔孙前胸。
此刀力早已伤及莫尔孙心口。
莫尔孙捂胸落马,却是笑道:“想本汗机关算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也。”言罢,气绝而亡。
查哈奔与耶律大石皆摇首而叹。
查哈奔且割了莫尔孙首级,并用刀挑了,以此震慑乃蛮全军。
这些乃蛮兵将其实亦知莫尔孙篡父之位,只是屈莫突一时势弱,众军无人敢助。
而进查哈奔将莫尔孙诛杀,乃蛮自是有重迎旧汗回家之意。
除缪里沙冥顽不灵,私逃而走外,其余乃蛮军民尽皆遂查哈奔之意,以迎旧汗。
乃蛮都城此时却与其他各城不同,依旧刀矛对着城外。
查哈奔已知,此时乃蛮乃是叙伦监国。叙伦为人,查哈奔自是知晓。还料此人能晓大义而就此重新顺服于屈莫突。
偏莫尔孙授首,叙伦竟拨乱反正,却拥都城两万护军誓要与查哈奔顽抗到底,倒非智者所为。
查哈奔亲至城下问道:“叙伦大人,当日莫尔孙篡位,知大人一时无奈而甘心向叛逆称臣。如今叛逆已除,为何你仍以错而拥?”
叙伦道:“查哈奔,你该晓些事理。西辽乃外邦之国,竟引狼兵杀戮我乃蛮人,又披甲执刃随意出入乃蛮城郭。只怕日久,乃蛮即要为西辽侵吞矣!”
查哈奔道:“西辽入我国却是不假,然入境之西辽兵马不过三百,且所杀者不是盲目拥于莫尔孙身边的小人。此番西辽皇帝亲带三百兵卒入境,却不曾扰民,还助边城构筑城墙之事。那三百西辽兵卒每夜皆起帐而卧,并无侵入民家。足见西辽欲与我邦交好。西辽皇帝还不计当日沙漠杀商队之嫌,欲等待与屈莫突汗定立互助盟约。此等所为乃对乃蛮百益而无一害。奈何你还要这般误会?”
叙伦在城中已知耶律大石入乃蛮的一些事,只是不曾从查哈奔嘴中说出,心实不甘。如今既已闻得西辽义举,叙伦倒又再思得一回。待思定主意,叙伦即命军卒开了城门,并出城与查哈奔相拥。
那颜姬自莫尔孙于边城外被杀,即思量如何逃脱。
只因叙伦厉害,早早提防这贱人,却是令各军严密监视颜姬行动。
颜姬多次试图逃出,却屡为护军所阻。如今叙伦迎了查哈奔入城,颜姬更是料定死期已至,索性执了兵刃伺机伏杀查哈奔,算为乞颜尽上最后一份忠心。
果待查哈奔入城稍时,颜姬即从一处纵出,手中尖刀直插往查哈奔胸口。
查哈奔却只将手一抓,绰住颜姬握刃之手,只用得大力,早使颜姬手中刀落。又有军卒以刀枪逼住颜姬之身。
叙伦摇头道:“怪我该使人将其押入牢中。只是令他困于都城内,却未禁她之足,实为失策,险让将军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