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娶了别的女子为正妃,她依然能委屈自己,无名无分地跟在他的身边,为了他的大业,筹谋划策。
而她不爱自己,所以,不管他许以何等诱人的条件,她都不为所动。
就连天下女人无不趋之若鹜的皇后之位,她都不屑一顾。
她是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活得如此肆意,如此纯粹,就像悬崖上盛开的荆棘花,热烈灿烂,无惧无畏。
只是她的美,从不为他而绽放!
一念至此,朱燚的心如刀割。
“你走吧。”他颓然道,神色有几分伤感。
终于得到了这个盘旋在他心里已久的答案,可他宁愿从未得到过。
因为真相太伤人!
谢悠然迟疑了两下,想说什么,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然后,她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一别,或许,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了。
但是,他们都有各自的明天,注定只能像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那一天。
所以,该放下的,必须得放下。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客栈外面,梁楚凡和众属下都在等她。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着客栈的门口,眸光深邃,薄唇紧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情况。看到她从里面出来,他暗地里松了口气,眼神不着痕迹地周围扫视了一圈,精神依旧紧绷着,眉目依旧凛冽如刀。
随从给谢悠然牵来了闪电。
谢悠然翻身上了马,对着梁楚凡笑了一笑,道:“少将军,咱们走吧。”
梁楚凡点了点头,状似随意地望了某处一眼,然后调转了马头。
“驾”
众人一夹马腹,马蹄扬起漫天的黄沙,十几骑骏马绝尘而去。
客栈二楼的某个窗口,朱燚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的唇角,终于勾起了苦涩的弧度。
吕二随侍身后,有些不甘心地道:“爷,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整座客栈地上地下都是他们埋伏的人,只要太子爷一声令下,梁楚凡等人就插翅难飞。
可他们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太子爷发令,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骑马走了。
吕二很是不解。
但朱燚没有回答他。
他手握着扇柄,安静地站在那里,遥望着人马消失的方向,眸光深沉,脸色沉静,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