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从云岚国回来了,悄悄地。
叶澜儿斜着眼睛看着他身后站着的那七个婢女,心说景濠杨这货可真是卸磨杀驴。
这七个女子怎么说把慕容恪给绑了回去,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转手就让景濠杨把她们给卖了,还卖到了苦主这里。
幸好刘管家已经到了,木先生办完事情也回到了府中,这些女子不用自己安排了,要不还指不定怎么头疼。
但是叶澜儿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当初给自己说情,想要留自己性命的那个女子一眼。
别人的结局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叶澜儿觉得自己有必要知恩图报。
这个世界的残酷和不公我们左右不了,但哪怕努力一点点,去维护真善美,都是我们值得去做的。
慕容恪刚刚回来不久,苏玉带着毛顺天也来到了府里。
毛顺天老远的看到叶澜儿,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叶澜儿叹了口气,知道这小子肯定还在怨自己没有带他同行。
不过他定也不是伤心才摆出这幅样子的,他跟苏玉,要好的很,巴不得能跟着他游山玩水。估计只不过是想讹上自己,才刻意摆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叶澜儿跟在苏玉的身后,一起去了书房,瞟都不瞟他一眼,这才把他真正的激怒了。
苏玉带着毛顺天,一路游山玩水的同时,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勘察西南民情。
“这西南帮派大大小小一个二十余个,其中最强,影响力最大的,是雾隐派。雾隐派的首领叫做薛岩,为人正派。雾隐派的弟子做事也很正派。他们从雾隐山庄出来,基本上只有一个任务,就是除暴安良。
当然,其余的那些帮派之所以对雾隐派马首是瞻,不是因为它多么正派,而是因为这个薛岩的武功实在高强,在这西南境内根本没有敌手。同时他的五个关门弟子也同样优秀,功夫卓越。”
大家坐定之后,苏玉开始了汇报工作。慕容恪听到雾隐派这个名字,心说那个景濠杨对自己倒还算坦诚。
“但是这个薛岩,从来就不把官府放在眼中,极为藐视朝廷。之前清远县有个县令,贪污成性,欺压百姓,名声极差。突然有一天他在家中暴毙而亡。有传言,那个县令,就是薛岩给杀死的。
我仔细打听了打听才知道,这个薛岩本是大户人家出身,祖上有做官的。到了他父亲,家道中落,经起商来。但是被当地恶霸和贪官盯上了,愣是无中生有冤枉他父亲偷盗。他父亲不远贿赂在狱中被拷打而亡,家产也被恶霸和贪官瓜分。所以,仇视朝廷的这个根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
之前朝廷派来西南的巡抚也想要拉拢他,但是无论用各种方法都不能够打动这位薛掌门。有的还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反被他使了绊子。”
慕容恪仔细听着,打断了一下:“这么说,在没有人招惹的情况下,他并不怎么与官府作对?”
苏玉点点头:“对,这个人在民间的评价极高,据说是个很清高很正直的人。他心中有愁怨,但是绝不会与好官作对。他整的那些,都是些贪赃枉法的污吏。”
听到这里,叶澜儿倒是对这个薛岩很有好感:“这么说我们对这个薛岩不必动太多的心思。反正他是个品行方正的人,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他也不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木先生摇摇头:“叶公子此言差矣。行得正坐得端只不过是一个感受,并非一个标准。何为正?何为端?
我们可以做到问心无愧,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两样。尤其是在这世间还夹杂着流言蜚语,恶意阴谋,我们根本无法保证一个跟我们没有联系,一个对我们不了解的薛岩,能够保持对我们公正的判断。万一因为流言或者某些人的挑拨,他对西南王府生出偏见,以他的力量,足够给我们带来致命的打击。
所以薛岩这个人,我们必须接触,必须拉拢。”
叶澜儿点点头:“木先生您说的对,是我的见识太粗浅了。”
苏玉说:“一开始我跟叶公子的想法一样,现在听木先生一说,终于有些明白了。其实想要接触这个薛岩,现在就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这个月初八要在雾隐山庄举行舞林大会,目的是选拔武林中的才俊。这舞林大会一年一度,是西南武林的盛会。但是今年,有几个帮派不请自来,已经在雾隐山庄住下了。
一个是天翼派,一个是万毒门,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共生派。这三个都是太子慕容颜手下的。他们的来到雾隐山庄,要说没揣着什么坏心眼,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趁这个机会,过去掺和一下,总有办法接触这个薛岩,跟他建立联络的。”
慕容恪点点头,木先生夸赞苏玉这次事情做办不错,考虑周全。
叶澜儿也想这苏玉脑容量似乎增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张娃娃脸杀人魔头了。
同时她又想,如果苏玉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剑宗奇才出现在了雾隐山庄,会不会被那薛岩一下子相中做了关门弟子。
正走神呢,慕容恪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