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慕容恪之后,他跪到在地:“王爷,属下犯了大错,求王爷责罚!”
慕容恪将他扶了起来:“李将军,这是什么话,你能犯什么错?”
李准不肯起来,他坦白道:“我为了军队的供给,想要屯田养兵,却在购置田产的过程中,逼死了人命……”
“我知道。”
李准抬起头:“王爷,您早就知道了?哎,王爷,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这可不是我的麻烦。你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李准摇摇头:“我登门向苦主赔礼道歉,许以重金,可是他们仍然咬死了不肯和解,只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叶澜儿说:“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把那个跑腿的,叫金圣的抬出来便是?”
李准叹了口气:“那金圣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我哪里还找得到。这本事我驻军购置田地,所以怎么也算到我头上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慕容恪将李准扶起来:“李将军不必自责,这件事不是不能够解决,你先不要着急。
我初来乍到,对西南的情况不十分熟悉,你不妨先给我讲一讲这西南的风土人情。”
慕容恪叫了茶,安排李准坐下,在上首的位置上自己坐了下来。
李准喝了口茶,说道:“西南这里很奇怪,根本不同京城,在这里,当官的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反倒是商贾和帮派人士的天下。”
叶澜儿听得稀奇了:“真的?”
李准这才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叶澜儿,心中惊奇于她的嗓音,但没有说什么。
“不错。在我大夏国境内,谁不知道读书为重?读书做官,这是每个有志之士的道路。一旦考中了秀才,便是见了知县老爷也不用下跪,家中的徭役赋税全免。考中进士更是一步登天,从此进入仕途,飞黄腾达。
天下人对于读书人发自内心的尊敬推崇。就连我这等武将,靠着卖命博来的官位,见了文官仍然感觉没有多少底气的。
但是,在这西南,完全行不通。
这里的人,不看重读书人,不看重做官的,唯一看重两样东西,一样是钱,一样是暴力。
有钱的自然是那些商贾之家,而暴力的,则是帮派人士。
在西南人的眼中,这两种人才是最厉害,最值得尊崇的。一个家庭但凡产下男婴,首先会教导他们如何经商做买卖赚钱,不济的则让他们投入帮派门下学习武功,实在不济,才想走读书出仕这条路。”
叶澜儿惊奇的很:竟然会这样?这怎么都赶上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了?
读书无用论充斥着角角落落。只要有钱,就可以鼻孔上天,怼天怼地,狂妄无比。而社会上的人对有钱人的仰望和推崇更是令人作呕。
没想到,在这西南,竟然也是这样。
叶澜儿想了想,突然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一个出人头地,成为西南人偶像的机会。
李准接着说:“这里的商贾组成商会,形成合力,势力极大。这里的帮派更是早就拧成一股绳不好撼动。
王爷如果想真正的掌握西南,最关键的就是把这两部分给把握住。”
慕容恪点点头:“所以,也是因为这两方面的势力,一直以来京中派来西南的官员,根本无法施展?”
李准说:“是的。西南境内本来太平,人人过的富庶。而且这里的人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秩序规则,一旦产生纠纷,他们都是去找帮派断案解决,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中。官府在这里,不过是个摆设。”
慕容恪冷笑了一声:“今天上午那些个摆设还在城门口演了一回。”
李准说道:“我来西南的时候,他们也是搞了这么一出。表面上恭敬的很,实际上没有一个跟真心实意做事,全都是些酒囊饭袋。西南如此富庶之地,税收少的可怜,几乎年年完不成朝廷的任务,年年欠着国库。他们醉生梦死,顶多把责任往长官身上一推了事。”
“说到底,还是没有那个本事。”
“没错,王爷,我感觉西南,真的如同老王爷的无影军一般,有一股无影无踪的势力。这片土地处处与京中不同,但是总感觉暗藏杀机。王爷,您以后,一定要小心,那些个商贾,那些个江湖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