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时分,悦悦陪着我走在花园般的玛丽娜医院的草坪上,挽着我的胳膊动情地对我说:“江岸,我们就留在新西兰,不回去了好不好?”
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每天昼夜都是悦悦陪伴着,照顾着。
随着我身体的进一步恢复,悦悦跟我腻歪在一起,享受着人世间少有的清净和美好。
这一片异国的土地,简直就是一片爱情的净土。
“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我问悦悦。
悦悦把脑袋深深埋在我的臂弯里,使劲儿点了点头,“嗯嗯。我们不回上海,也就不担心赵鹏那个老贼报复了,安心专享只有我俩的二人世界,从此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我们的会馆和保安公司怎么办呢?”我低下头,抚弄着悦悦披散在肩头修长柔顺的头发问道。
“不是有谢军、韩兵,还有雅丽姐和马良、徐岩他们吗?”悦悦歪着脑袋看着我,眼里是迷醉的笑意。
“他们只不过是具体的管理者,经营者,公司的决策,还需要我们自己。”我开导悦悦。
“我们在这里,一样可以决策啊?再说,白梅不是在国内吗?有她管着,也没有大问题吧?”悦悦随口说道。
“你来新西兰这么久,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饭食不合口味啊?”我再次问道。
“这倒是,这里的饭食难吃,太单调了,总是那些面包、半生不熟的牛排,再就是土豆和牛羊奶,关键是做法跟我们国内不同,总是感到怪怪的。不过,如果我们在这里生活,就可以以我们的口味来做饭吃呀。”悦悦天真地说。
就是大街上那少之又少的中餐馆,做出来的饭菜也跟国内大相径庭,变了口味,让人吃不惯。
虽然华人在新西兰多大总人口的二十分之一,却没有人想起来开一家正宗的中餐馆。
或许,水土不同,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变了吧。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祖国,在这里的几个月时间,一直都有一种客居他乡的疏离感。
“但是我始终无法将这里当成家。”我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没有熟悉的大街小巷,没有亲切的乡音,更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归属感。”
悦悦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可是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很多麻烦事,我有点害怕。”
“悦悦,逃避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努力经营会馆和保安公司这么久,那里有我们的心血。而且只要我们小心防范,赵鹏也不一定能得逞。”我紧紧握住悦悦的手。
悦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说得对,只是一想到要重新卷入那些纷争,心里就很烦、很抵触。”
“我知道,但是在国内我们有朋友、家人的支持,而在这里,除了我们彼此,什么都没有真正属于我们的。”我轻声劝说道,同时,我的手指向了医院外的达尼丁郊外。
那里的公寓里,住着徐岩、马良和王雅丽等人。
悦悦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吧,那我们回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如果我们不回去,就不能每天跟雅丽姐他们见面,更无法朝夕相处了。我还是非常喜欢雅丽姐的,嘻嘻。”
我欣慰地抱住悦悦,心中满是对回国后的期待。
终于,我们启程回国。
但是,我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放下紫丽,不是其他原因,就是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的行径,她对我方式的前后反差……
还有就是:她最后怎么样了?是躲避我,藏起来了,还是被那些土着新西兰人给加害了?
总之,从此以后,在新西兰我再也没有见过紫丽,也没有再听到过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