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边走边聊,通过旁敲侧击,方才发觉药王谷如此戒备森严的缘由,心中的那股怨恨也就淡了不少。
一年之前,燕梦然号召群雄,一闯天雷之地,其中浑水摸鱼者甚多,而那群浑水摸鱼的人群之中,不少心怀叵测,暗地里渗入药王谷,将之地形熟络,众人一走,短暂几日。
药王谷也没做什么防备,岂料暗无天日之时,一缕缕鬼烟侵噬而来,悄不声息,冷没防备,直接攻入药王谷,万鬼嘶鸣。
蓦然之间,药王谷防备薄弱,一招不慎,结果宗门毁灭大半,无数灵药药王瞬息被截,甚至被毁,而弟子死亡更是惨重,本就战力不佳,平日里以炼药为主,意志不坚,被鬼物侵噬,怨气越演越浓。
幸沉睡多年的老祖出关,剥开浓浓黑煞之气,再造青天,竖立青天界,将一切妖魔鬼怪隔绝在外,方才逃过此劫,不过宗门也因为此次偷袭,损失惨重,如今才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如此兴师动众,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杨威倒是有些兴奋,终日飘荡在空中,星夜赶路,一两日还有趣味,久了就觉得枯燥无味,不所适从。
刚步入其内,看着焕然一新的阁楼,亭台,左侧的水榭,装饰华美,整体有一股别致,比上次来要好上不少,可是明眼人看得出,无论是身边的男子,亦或远处游离的行者,皆是强颜欢笑。
黄婵看着笼罩在众人心间的悲伤,也不禁想到她们一族,就因为一句莫须有的谣言,老祖下令,举族搬迁,谁若不从,逐出族外,下面虽议论纷纷,甚至怨言四起,死鸭子嘴硬,倔强着,宁死不走。
可最后一刻,在族谱上划去名姓之时,那零星几个,死不改口的人,皆是面色大变,哭死哭活,甚至青筋外显,可是看着族老威势,一言之堂,无人敢望其项背,最后也只能哭爹爹告奶奶,一个个牵扯关系,众人皆是跪地求饶。
老祖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响闹得心神不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一挥手,全部带走。
只留下一个不愿离去的黄婵苦苦守候,如今在遇到如此场景,人心惶惶不安,时光如水,虽快,可是那一年前的惨绝人寰的悲剧始终萦绕在心中,皆是沾亲沾故,共处多年,一夜之间,皆是化作鬼魂。
中年男子一路带着,期间少言寡语,每当旁光扫射在那耳目一新的阁楼等处时,神色暗淡,脚步越来越沉重,饶过环形走道。
两侧水池之中,撒了不少水草,偶有鱼儿浮出水面。看着红砖青瓦,绿树成荫,虽还有些稚嫩,就连泥土都还是刚刚翻新,树影婆娑,印入水池之中,别有一番美感,却反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路过之人,看着两人的眼神,颇有些不善,甚至个别的,怒目而视,蠢蠢欲动,带着仇恨,让黄婵有些讶然,心中对于一年之前的灾难,有些断定,再一对比,看来不是小打小闹,动辄毁灭宗门,对方实力可不是小虾三两只。
刚入一处偏房,内里简陋,墙壁上画着一些水墨,挂着几副山水画,两侧有几分桌椅,茶几,正堂之上,则燃烧着檀香,香气撩人。
“请两位稍作歇息,我这就去请师妹”,男子虽语气和善,不过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就有几个陌生的气息临近,看来是严于守备,不错过一丝一毫。
黄婵看着他们宛如惊弓之鸟,心中对这有些失望,一群榆木疙瘩,平日只知炼丹,趾高气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对谁都是一张臭脸,养尊处优惯了。
如今遇到一次芝麻绿豆大小的宗门伐战,竟休养生息一年,都还未能摆脱那战后的忧郁,真是可悲。
黄婵带着杨威里在附近走了几圈,后面几个跟屁虫也是尴尬的躲躲闪闪,故弄玄虚,深怕被抓个现形,可是殊不知早已被人察觉。
杨威反正很开心,玩玩闹闹,好不自在,好几次都欲跳入水中,万幸黄婵拦着,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大胆举动。
约莫三柱香,一道清丽脱俗的身影行来,步履轻盈,有些焦急,不过脸上那浮现出的惊讶却怎么都掩饰不住那缕悲伤。
“杨大哥,黄姑娘,怎么是你们?”燕梦然惊呼一声,心中虽已然想过多次,可是无论无何都未曾料到是此二人,更加意外的是,杨威满脸疤痕,甚至有好几道都穿过眼帘,甚是恐怖。
杨威挠挠头,看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临近,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双手拍打着,欢呼着。
黄婵眼神一定,微微欠身,一拜,“燕姑娘,打搅了。”
燕梦然一看,连忙上前,一把扶起黄婵,“婵姐,不必如此生分,你我二人情同姐妹,生死与共过,此次听说有事需要帮衬一二?”
带着疑惑,看了一侧傻呵呵的杨威,竟然往她身上靠来,微蹙眉,白皙的脸上几抹红晕,身子往后挪了挪,有一股怪异之感。
黄婵看着流口水的杨威,一把拉住,“冒昧了,既然梦然如此相待,我也不生分了,这次是为杨威前来,他痴呆了,此症怪异,我只得来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