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耶斯卡尔的脸色并没有为此变动,但他的手指比他的脸色看上去要激动一些。
“杀了他,之后呢?”维耶斯卡尔听着棒球帽与酒保的对话。
棒球帽就像一个普通的受冷的酒客,说着一些诙谐的笑话,埋怨着看不到头的工作,和旁边的其他客人碰杯,只是眼睛里多一些光。
“然后他会死。”红茶顿了一下,“趁着骚乱你赶上十分钟后通往苏格兰的轮船,到了海上,曼士会有人来接你。就这样,曼士见。”
杀了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趁着骚乱逃走,根本不可能,死在自己庇护的教堂附近,而后又找不到维耶斯卡尔本人……
这就是投名状啊。
维耶斯卡尔摇了摇头,他走向酒馆外。
看着他的离开,酒保提醒着说了一句:“神甫大人,还在下雪呢。”
“我知道,我就是去外面看看雪的。”
维耶斯卡尔拿起衣架柱上的神职冠冕,抖了两下就戴上了。和他说的那样,他轻轻关上了门,就在门檐下等着。
两分钟后,棒球帽推开了门。他出门时有些仓促,撞到了靠在侧边的神甫。他好像被维耶斯卡尔吓一跳。
“不好意思。”
“不,不。没什么。”维耶斯卡尔看着他,“要走吗?”
“是的。”他边走边说。
“注意安全,最近有些不太平。”维耶斯卡尔提醒他道。
“谢谢您。”棒球帽没有特别的动作,就这么背对着他离开。
看着他拐向左边,神甫并没有做出别的动作。
一分钟后,神甫最后抬头看了一眼雪,摸了摸胸廓前的福音树叶护符。远方那大雪也无法掩盖的古老的巨大的福音树,璀璨的黄金叶子正烨烨生辉。
“赞美福音。”
维耶斯卡尔迈出一步,追向了罪犯。
棒球帽并没有因为风雪而暂停他的杀戮。他拐进巷子,等待着其他酒鬼的经过,他也许会杀死刚刚还一起喝酒的酒友,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点。
一分钟后,摇摇晃晃的某个酒鬼同样走出酒馆,扶着建筑往家的方向挪动。一次扶空让他摸空而倒在了棒球帽的脚下。
摔倒的疼痛让他的酒意稍微清醒,紧接着是明亮的尖锐匕首让他的尿意也鼓鼓而起。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叫唤出声,匕首已经刺向他的脖颈。
然后停在了那上方。
“小心着凉了,赶紧回去换裤子吧。”神甫的声音出现在棒球帽的背后,“快些吧。”
酒鬼立刻爬起来,逃着跑离了现场。
维耶斯卡尔捏着棒球帽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白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溢出,把棒球帽烧尽至空无一物。
“赞美福音。”
福音树,那些叶子总是像燃烧着的白金色的火焰。
福音就是这样。并不真正炎热,不冷,只是温暖的,作为白色的火焰成为神职的力量。
“出来吧,都看见了吧。”
“你是神甫吗?”
维耶斯卡尔听见了背后传来一声,有如温顺小兽的声音。
“我叫灯,灯·芯绒(Light Corduroy)。我正在被追捕着,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