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霸一把捞起小丑那已经差不多露出白骨、被海洋生物啃噬到一半的头颅，另一手拽住倒霉孩子的胳膊，就往上飞去。

直到他们离开，几头白鲨才摆摆尾巴，慢悠悠游过此地。

······

蝙蝠侠炸掉了韦恩科技大楼，目前效力于夜枭的实验研究团队，在哥谭码头一处大型仓库待命，韦恩集团首席研究员——泰普教授，带着助手们接待了超霸。

里面的各种摆设，实在没有超霸想象中的高大上，装潢优美典雅，而是各种仪器随便摆在不同的位置，电线在地面缠绕，甚至烧水壶和试管架都摆放在一起。

“看来我们的研究团队需要聘请一些拥有专业解剖学知识的医学博士，来进行此次项目。”

泰普教授戴着橡胶手套，接过了小丑的头颅，仔细端详，在手里把玩转着圈，甚至举过头顶，在仓库的灯光照耀下去观察。

“他的脑袋空了，里面的脑组织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将他的脑袋缝上去，在培养罐中预计生长的时间是两个月。”

“两个月！这么久！”超霸惊呼，“等等，你怎么知道要长两个月？”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之前迪克也说过，“他们甚至曾经用激光切割机，将杰克·内皮尔切割成了一千多张薄片”，不会就是这帮人干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看样子还真是的。

泰普教授全当没听见，将小丑的头颅递交给助手。超霸跟着助手过去，发现他们先后用各种设备对小丑的头颅进行了深度清洗以及颜色各异的溶液浸泡，直到小丑的头颅变成骸骨附带些许发白的肉，干净不少，至少不再是海蟑螂和浮游生物的巢穴了。

在这之后，不仅有精通解剖学的医学博士大半夜赶来，甚至还有负责缝合尸体、给死者化妆的人前来。

小丑不仅被鲨鱼啃掉了头颅，还有大半个肩膀，这些已经失落在海底，没有信号，难以寻回，有人建议用3D打印的技术进行重建，甚至在电脑上渲染出重建后小丑复生的形象。不得不说，还真他吗是个人才，这个团队能拿高工资是有理由的。

“等吧。”泰普教授说，而超霸立在透明的足有三米高的强化玻璃培养罐中，看着小丑的躯体与那骸骨头颅在营养液中沉沉浮浮。

一种忧愁和寂寥，浮现于超霸的心底。小丑还能复活，超霸没有犯下挑战自己身为人类道德底线的致命错误，但归来的小丑，还是原来的那个吗？这或许不重要，没人在乎忒修斯之船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只要它越来越新，越来越好，对所有人都有益处。

超霸离开这座位于大型仓库的实验基地，外面有人在等着他。

“嗨哟~老大！”身型灵活矫健似猿猴、贼眉鼠眼的人，在冬日飘雪中在原地蹦蹦跳跳活动身体，冲超霸打招呼。

“你是？”超霸疑惑。

“强尼快客！我们白天才见过！老大，你救了我，我跟着你混啦！”

下一秒，强尼快客在超霸的眼前消失，超霸的肩膀和后背却传来拳头快速轻锤和敲打的触感，不，这已经不是在按摩了，这是直接模拟震动在放松肌肉。

“舒服吗，老大？老大你的肌肉可真硬！我感觉在锤钢铁！老大你好强！”谄媚之言从强尼快客的嘴中源源不断说出。

超霸制止了对方的行动，并说，“你是否愿意加入我？”

强尼快客激动得抖成了模糊的影子，并且不断大喊，“我愿意！老大！我愿意！自从你的项链带给我力量，我就——哇！这是什么感觉！”

“项链？什么项链？你说清楚！”

强尼快客在哥谭码头错综复杂的仓库区激动地乱窜，而超霸为了弄清楚关于“项链”的事情，追了上去。甚至用了些氪石。

要追赶上强尼快客，或许还差临门一脚的助力，但抄近路截住强尼快客，则不需要费多大功夫。超霸捏住强尼快客的肩膀，将他从地面抓起来，强尼快客扭过来的那张脸上显现惊愕。

“老大你——”

“什么项链！”超霸大声斥责，并将强尼快客甩得七荤八素。

于是，真相终于大白。

超霸在莱克斯集团总部大厦，与穿着外骨骼装甲的莱克斯·卢瑟进行战斗，丢失了一串鲨鱼牙项链。而这串项链被匿名人士送到星辰实验室，要求进行研究，强尼快客本来是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数学博士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暂时过渡，通过这串项链拥有了特殊的力量。强尼快客给其起名为“神速力”，这种随着心念而动的力量，能够加速他的运动速度，加速伤口愈合，并且还有很多没被开发出来的效果。

“在觉醒力量的当天夜晚，我就潜入我博士导师的家中，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又杀了几个调查的警察。”强尼快客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他犯下的残忍的事情。

“你的导师？和你有什么过节？”

“多了去了，”强尼快客将双手枕在脑后，伸了个懒腰，对此毫不在意，“他压榨我的身心，逼我把奖学金和报销的资金都私底下取出来交给他现金，还将我的研究成果都挂在他和他老婆的名下，我费劲千辛万苦，差点毕不了业，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张无用的文凭，他不肯给我写推荐信，导致我无法去到任何发展前景好的平台，最差的时候，我只能去快餐店打工，偿还利息不断累加的高额助学贷款。但我现在已经通过抢劫银行还清了，就这样。”

听起来确实有够惨的，“那你为什么要杀调查的警察？只需要毁灭证据、阻止他们调查就行了啊？”

“当你拥有力量，”强尼快客向超霸眨眨眼，“你就不会满足于此，你总会踏出一步，一步，又一步，被推着走。老大，你杀死莱克斯集团的保安，我杀死警察，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挡在路上。”

“老大，你比我强大得多，还能够比我速度更快，我只是拥有你无数力量的其中之一，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有体会吧？”

有那么些道理，但总感觉怪怪的。

超霸和强尼快客聊起小丑，而强尼快客表示，他能够测试神速力是否能够加快小丑的愈合过程。于是两人回到了仓库中，迪克正坐在座椅上，让研究员查看他脖子上的缝合线。

强尼快客向泰普教授描述了他的能力，随后，一个计划初步成型，大批的营养液被紧急调配至此地。

在存放工业原料的巨桶里，强尼快客戴上氧气面罩，抓住小丑的肩膀，然后沿着桶的内壁奔跑，将源源不断的神速力传递到小丑身上。

晨昏蒙影时刻，凛冽的太阳才堪堪攀上地平线，在码头仓库中，骸骨生肉、皮肤逐渐覆盖肌腱的小丑，转动眼球，用破锣似的嗓音，嘶吼着向世界宣告他于冥府归来。

“布丁？布丁！”才刚刚被送至此地的哈莉博士，见证了奇迹的这一幕，当浑身营养液湿淋淋的小丑挣扎着“吧唧”从原料桶的梯子爬出来掉到地上时，哈莉眼含着泪水去搀扶小丑。

“啊！”尖叫声传来，不是小丑的，却是哈莉的。

当哈莉跌跌撞撞往后退去，坐在地上，痛苦地尖叫并蜷缩成一团瘫倒在地，全身尚还未全部覆盖皮肤的狰狞外貌的小丑，露出狡黠的笑容，转动眼珠，吐出了一根手指在地上，并且还四肢并用，像条狗凑过头去深嗅。

“啊~一个小礼物~我已经快要爱上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