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阑的眉头皱了一下。
毒萝道:“看来你们是来找我爹爹的,可惜,我爹爹已经死了。”
她说完,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随手洒在荆棘丛中。
原本开得正盛的荆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下去。
她就这样赤着脚,从腐败的植物中一步一步结结实实踩了过去。
“哥哥,毒铖死了,怎么办?”花明野紧张道。
“跟上去吧。”
叶风阑只道。
花明野看着那一地爬来爬去的蜘蛛毒虫,还有不远处挂在树上的毒蛇,嫌弃道:“那毒铖都死了我们还要进去这毒宗吗……”
“方才那位小宗主只说可惜,未曾说,她不能替我医治。”
叶风阑动身。
花明野露出笑颜。
“方才她绕着我们转的那圈,其实是替你瞧病?”
“看来只有你这独眼比较笨嘛。”
毒萝在不远处停下,叉着腰等着二人。
花明野瞧着这没礼貌的小丫头,气得牙痒痒,奈何哥哥的病目前看来只有她有可能治好,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到时候再找她算账。
毒萝示意叶风阑在院子里一把躺椅上躺下。
“你这毒在体内那么久,居然还能死的比我爹晚。”
“你这人!”
“阿野。”
叶风阑的声音就像寒冬里掉入湖中,让人冷的心颤。
他这样坚定的喊一个人的名字。
总有种能让人瞬间平静下来的力量。
花明野憋着一肚子气看向了地上。
“你这独眼小弟弟打扰我看病了,你还想不想好?”
叶风阑微笑道:“姑娘,阿野只是觉得你言辞有些过于……犀利。”
“不过,让我无法行走的,是种毒吗?”
毒萝拿起银针,在叶风阑身上快速扎了几个穴位。
“你看上去还像个聪明人,这毒恐怕从你出生起就进了你身体里,你居然一点都没感觉?”
“你两条腿都不能动了,难不成是你自己不想动?”
“……”
叶风阑沉默了。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娘胎里的病症对么?”
毒萝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自己够特别,能够开创一种病的先河的话,我也没话说。”
花明野忍无可忍,一下揪住毒萝耳边的小辫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松手。”
“不松。”
“你信不信我让你哥哥现在就去见我爹。”
花明野一吓,连忙把那根小辫子松开。
毒萝一甩辫子,眯着眼睛看着花明野。
“姑娘,那我这毒可有解法?”
叶风阑怕自己再不开口,又是一场大战。
毒萝气嘟嘟瞪了花明野一眼,从叶风阑腿上拔出一根银针。
在阳光下没有任何异常。
“算你走运。”
毒萝带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离开了院子。
花明野在叶风阑身侧蹲下。
“哥哥,这毒是怎么回事?何人会给你下毒?”
叶风阑摇了摇头,其实他有一个想法。
师父曾说过,他是从先帝手中接过襁褓中的自己。
那这毒。
会不会是先帝。
这让叶风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是否真如师父所说,是被爹娘丢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