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回答，艾翁笑着，抖了抖肩“还有呢？”自己可不会让他有这种反应。

“是你还叫“无情者”艾翁的时候，还有...你砍到帝柳后的事情”

说完自己就有些后悔了，揭露别人的黑历史，可不是个好主意，极乐泉谨慎的看着艾翁的反应。

艾翁静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棵真正的树一样。

随着小菊的步伐，他身上的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

“坏了！”看着艾翁的反应，极乐泉心底一沉，哪怕是艾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黑历史被别人知道吧。

“那个...”伸出手，极乐泉还想试着再解释一下。

一声低沉的叹息，打断了自己的话。

“无情者艾翁，好久没有听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艾翁低垂着双眼，手中摆弄着小菊身上的苔藓，言语中透着一股哀伤。

“我曾在战斗在弗雷尔卓德凛冽的寒风中，那充斥着纷争与死亡的狂风。”说着，艾翁那枣红色的双眼，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有那么一刻，那瑟瑟寒风又拂过了自己的双手。

寒冷且真实。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旧神与氏族教导了我，这一生该为何而战，因何而死”思绪飘向远方，艾翁摩挲着手指，指向身下“于是我来到这了”

转头看向极乐泉，艾翁轻轻晃着头，脸上泛着一抹忧愁。伸出双手，做出握着斧子姿势，模仿着当年的样子，用力一劈。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垂下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艾翁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那一天，无情者和帝柳都消失了。”

像是感觉到了艾翁的忧伤，身下的小菊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声。

“我没事，不用担心。”听着小菊的安慰，艾翁轻轻安抚着自己的好友。

看着艾翁悲伤的样子，极乐泉沉思片刻问道“你后悔吗？”

听到极乐泉的询问，艾翁仰起头静静地盯着天空，眼神游离，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你知道吗，当、当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艾翁略带颤抖的声调，让身上的叶子抖落着发出沙沙声。

“我的尸体”

最后几个字，艾翁咬的格外的重

“我看着我那残缺的尸首，被其他生物吞食；残渣杂碎，供养着真菌与细菌；骸骨腐朽，没入大地滋养着地表的植物。”

高高的举起手臂，张开手掌，阳光从五指的缝隙穿过，落入那枣红色的双眸

“我看到了！”艾翁的语气极尽颤抖

“死去的生命，铸就了其他生灵的延续与新生。果实落地，种子发芽，花开花谢。在那生命逝去的地方，万物相依，目之所及，一片生机。”

泪水顺着粗糙的眼眶流下，情绪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涌出。

“我从未见过这种美丽盛景，生命！万千种形式的生命，相互依存，彼此依托。”

娟娟的泪水流下，伴随着的是艾翁坚定地语调

“那一刻，艾翁和帝柳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