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瑾瑜行事,他是放心的,不可能让人查得到巫蛮族的大司祭竟会是赵家小公子。
但这奏折上罗列的罪行,却是驻守南疆的边境军犯下的罪行。
与异族私通,收受好处,私贩盐铁甚至是军中用品给异族.....这随意拿出一条来,都是能够连坐一片的大罪。
赵成武还知晓这奏折上的内容,恐怕大多还真是真的。
但问题是.....他被召唤京都已经十余年了,如今替他镇守边疆的是赵如霜,很显然赵如霜的能力并不足以守住偌大的边疆军,边疆军早就被皇室与各个世家的人渗透了,除了赵字旗的军士还值得信任之外,其余人等一概不可信了。
赵成武知道这些事不可避免,但他无力回天,更要命的是他虽人被禁足在京都,可官职未撤,他依旧是边疆军的统帅,这些烂摊子也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这也就导致了现如今这些事成了摆在他面前攻击他的罪证。
姬星河见赵成武皱眉不语,轻笑了一声:“朕,是信任着定国公的。可难保偌大的边疆军中出现一些蛀虫,朕打算亲自派人去边军核查,在此之前,还要委屈定国公,去大理寺避嫌些时日。等一切水落石出,届时三司会审,定能还定国公一个清白。”
这一招,姬星河刚用过不久。
而中招的倒霉蛋,至今还被关在宗人府里。
但这一次,赵成武若是乖乖就范,那等待他的,将是遥遥无期的牢狱之灾。
想要所谓的“清白”,想要出来,只怕得看姬星河要将手伸进边疆军里多深才行。
这是姬星河卸下了伪装,展露獠牙,开始对赵成武进行的发难。
不等赵成武回答,立刻便有人激动得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文吉院大学生李贺快步排班出列,拜倒在殿前:“定国公功高劳苦,在边疆军内更是如同将士们的信仰一般的人,若他入狱,只怕军中动荡,边疆恐有哗变啊!”
姬星河冷眼看他:“李学士不是素与定国公不合么?怎么今日也替定国公说话?”
李贺不卑不亢道:“陛下,臣不是为定国公说话,臣是为大周发声!望陛下念在大周社稷安稳,还请从长计议!此.....为我等肺腑心声!”
“望陛下三思!”
朝堂之上,将近一半官员跪倒在地,齐齐出声。
姬星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血都凉了,肩膀微微颤抖。
他本以为自己这二十年间,已经将赵成武逼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党。
但现实,却狠狠得给了他一耳光。
有些事,是赵成武给他看了他想看的。
而现在,遮羞布已经被扯下。
姬星河不明白,赵成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人已经是身居高位,赵成武还能给他们什么?还有什么是朕不能给的?
朕.....才是这大周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