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兰庭生看向兰若曦，怀疑的眼神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不过，他看到了兰若曦眼神中的迷茫，又想到这个傻系统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富有同情心，甚至会为凡人而流泪，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兰若曦也茫然无措：“他，他在说什么？”

作为新一代神工智能，它本来不应该是个合格的系统的；它的同情心太丰富，最见不得人类经受苦难，偏偏它脑子又不太好，要不是碰上了兰庭生，它这样的系统迟早会被宿主反杀。

本来像它这样的“不合格品”，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就要被销毁。可是司掌一切的主神，在看到它时，竟然也起了慈悲之心。

“从来都只有因漠视生命而被销毁的系统，哪有因为太过爱人而被销毁的道理呢？”

因此，它被赋予了心愿系统的职责。对于这样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系统而言，这份给予他人笑容的职责是最契合的。

所以，尽管殷晨几乎已经挑明了真相，兰若曦依旧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究竟有多么残酷。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间系统有些震惊，不过它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还在和我装吗？”殷晨口气，又继续道：“腐蚀记录了诸界的信息，其中也包括坐标信息。”

“所以，腐蚀的信使告诉我，虚空（无有间）中，有我们世界的坐标信息在闪烁。”

时间系统仍然强装镇定：“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你们世界的坐标暴露，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殷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真的是时间系统吗？”

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如果是在梦中的话，无论你是什么系统都无所谓。因为梦境的实际掌控者是你，就算是时间倒流也不是问题。”

“但是，这也很奇怪。因为最开始的一千多万次轮回中，我们这个世界还没有被你给吸干，那时的你，又是怎么做到轮回的呢？”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是记忆系统。”

“对啊！如果是记忆系统的话，主人您说的那些错误，其实也就很合理了。”

兰若曦恍然大悟，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对于殷晨总是有些错误记忆，比如分班前他到底是十三班还是十六班；再比如早自习到底是外语还是语文；甚至有时候，她明明看着殷晨回到了宿舍楼里，第二天早晨他却是以走读生的身份回到校内。

如果是记忆系统的话，这些问题或许都可以得到回答：这些记忆都是真的，但是错误的排列让它产生了逻辑上的谬误。

虽然这些疑惑得到了解决，可是她的内心却生出巨大的恐惧：这个“时间”系统，现在该叫记忆系统了，居然能令同为系统的她都中招。

她开始担忧起殷晨，担心自己的这个学生会不会打不过它。至于兰庭生主人，兰若曦表示很淡定，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对啊，主人他人呢？

兰若曦突然想起，从刚才开始，兰庭生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