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桓哈哈大笑道:“真好笑!只怕天底下难找出第二个这种绞胎枕,你看这个黑点便是绞胎留下的,难不成这绞胎枕也有个同胞双胎的不成?”说罢他将枕头在宋湉眼前晃动着。
“我告诉你不可能!拿绳子来绑了这厮送县衙牢房收监吧!”沈思桓命家丁李明成拿来一根麻绳。
沈思妤见哥哥来真的了,急忙拦住李明成道:“哥哥,你倒是也挺猴急的,凡事都要弄个青红皂白,再说家里也不是你一人说了算吧?先将东西带回去让老祖宗看看再理论也不迟。再说还没有认证吗?要不去问问崔顾去。”说罢两人又去崔顾家去,崔家房子已经锁住,敲门无人应答。
沈思桓冷笑道:“找一个没有在这里的人作证,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说绑了吧,妹妹又不依。”
沈思妤道:“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胡乱捆绑人于礼于法都不能让人信服的。”
沈思妤有心护他,但看见自己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沈思桓立马脸色不悦,略带怒气说要捉拿宋湉去县衙审一审总能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行!”
“为啥?你还想包庇他?”
“这个绞胎枕原本是大姐送给我的,是我借给他用的。我有处决这个绞胎枕的权利。”沈思桓气得举起手就想打妹妹一巴掌。
沈思妤指着沈思桓道:“你打!只要你打一下!回去有你好受的!”但沈思桓的手并未收回去之意,宋湉见了从他们中间插进去,挡在沈思妤前面,沈思桓便狠狠一巴掌打在宋湉脸上说道:“这个绞胎枕就是你偷的!我告你以后休想踏进我家一步。”说罢拿起绞胎枕跳上马背就走了,沈思妤觉得也有些气闷,她不明白这个绞胎枕为何出现在宋湉家里,因为也只有宋湉进去过她的夏房。所以也气冲冲回去了。
宋翔英听兄妹争论,也知道事情原委,他原本又不善于言辞,只有在一旁干急,见他们走了,气得伸手打了宋湉一巴掌,跺脚喊道:“你怎么恁般淘气,我们宋家是清白人家,何时惹上这种事情。若是告到官府去,宋家的名声虽不重要,可你这一进去,只怕一生都毁了。”
这个年代,若是因偷盗送入官府,别说死罪,只怕有好几年监狱蹲,再者革了学历,再也没有读书人资格了,这个处罚其实很重的,宋翔英自然知道。
宋翔英急的跺脚半日,想了半刻道:“如今只有求得沈老太太宽宥则个!”
确实只有沈老太太可以解决这个危机,只要她一句话,这事便可不了了之。
宋湉摸了摸被打疼的脸,如今他彻底明白是沈思桓和崔顾做的陷阱,但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年代人家栽赃挺虽说难以洗白的,毕竟是赤裸裸的陷害,沉声道:“无需求她,他们沈家要怎的便怎的,若是惹了官司那也是我的造化。”
“你,你真是气煞我了!”说罢宋翔英头也不回便赶往沈家去,到了沈家,便向守门的家丁报告要去见沈母。等了半日,家丁回话道:“老夫人请大爷回去,明日再说!”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宋翔英领着宋湉早早地来到了沈家大门,在门外候着,看见一个家丁出来打扫卫生,便请他回去报个信。家丁回去后不一会儿便下来道:“老夫人才起来,不方便接待。嘱托你在此静候!”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一个老妇人出来向宋翔英及宋湉招手进去。两人进去了,老夫人正在用茶,呼丫鬟上茶,茶后老夫人道:“湉儿这小子我是看他长大的,小时候就恨懂事。为我治病跑上跑下倒也是个孝顺。我们家中原本一些小东西也不放在心上的。可这个绞胎枕是京城王府里赏品,岂能拿回去?”
龙姨娘在一旁插话道:“你在我们家里里看看也无妨。拿回去就造次了。老祖宗看待往日情分上面,也就不惩罚你们了,但我们沈家也不能留你了。”
宋翔英听了感激涕零,伏地道:“老夫人真乃菩萨心肠,您的恩堪比日月。小的没齿不忘!”说罢在沈母跟前拜了三拜,还亏待一旁来升将他扯起。
宋湉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辩解是无用的,也是苍白的。便扯着伯伯打道回府,沈思妤要跟着送一送,顺便问宋湉几句话,只听沈母道:“思妤,你过来吧,帮奶奶捶捶肩!”思妤向宋湉撅了撅嘴,什么话也没说,站在沈母身后,挥动着小手轻轻地捶打着肩膀。
两人过了仪门,只见沈思桓指着宋湉骂道:“窃贼,有多远滚多远!”,宋湉想去理论几句,被宋翔英死死地拽着手臂,拉扯着回家去。
增广贤文说道穷时不访亲,富贵莫还乡。宋湉喜欢前一句,人穷一点没关系,活得自在才是真理。自从出了这个事儿,宋湉倒也清闲了许多,每日读书,练习书法,再去小河对面的甘翁家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