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庙陆明离一路向南,此方事了,他便打算回到派内潜修,但在此之前,受掌门所托。
在曲国与盛国交界地一处名为鹤城的地处,有太虚使者上报太虚派,太虚角楼损毁一事。
按常理来说,太虚角楼损毁只需太虚使者自行修缮便可重新启用,此事用不着上报太虚派。
但依掌门所言,此地曾多次上报太虚派,维修太虚角楼一事。
虚静玄见陆明离身处北域,便让他前往此处查看一番。
陆明离此刻行走在牧国的边境线不远,他手中正捧着一本古籍观阅,这本古籍是陆明离出自神庙前,涂扈派人给予他的,陆明离先前还以为是什么神道籍典。
但当他观阅时却发现此书惊为天人,此书竟与那魔族有关,是现世当中极少数以魔为史的史书!
此等惊为天人之举,可谓是异想天开,陆明离虽不修儒道但他亦是知晓,书生著书,倘若功成,传代千秋,那便是可以立刻反哺于自身,往小了说可以突破修行关隘,往大了说便是福至心灵,立地破境也未尝不可。
但陆明离手中这卷古籍仅仅只有寥寥几页,不成体系,甚至于这几页只不过是抄本,远远达不到出书的程度。
但在这几页最后倒是有署名,但不知是魔族诡谲,还是天道不允,作者署名如今在看只剩一"吴"字,剩下两字早已在时光下,冲刷不清。
陆明离只待收了此书,回到派内再去穷搜典籍,再来找找这位史家。
神临修士超凡脱俗,打破生灵之寿限,纵使陆明离没有腾空飞行,步伐也丝毫不慢,如今出了牧国没多远处,便是有这"刀封草原"之称的盛国。
对于盛国,陆明离倒是有些许了解,作为景国道属国体系中,排名第一属国,向来是景国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也是景国牵制牧国,作为两大霸主国之间的缓冲地带。
第一道属国的名号听起来威风凛凛,但想来只有盛国人自己知晓其中的含义。
对于景国人而言盛国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但对于盛国人而言,被他国当刀使恐怕并非什么好事,尤其是近年来盛国愈发强胜,隐隐约约有着异样的心思。
在观河台上盛国的修士,甚至能够有进入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的,虽然其人在第一回合就被齐国天骄击败,但能够在三十岁以前入得神临的修士,本身也就是一代天骄。
所以不出所料,景国的敲打如约而至,在道历三九二一年元月六日。
南天师应江鸿领军尽复盛国疆土,逐杀败军。使牧国之勇士,尸骨绵延,使牧国之战马,尽烙景印。
此战景国大胜,不仅斩杀了牧国真君强者,深入草原三百里,并且还敲打了有着不同心思的盛国,可谓是一石二鸟。
对于景国而言它们需要一柄锋利的刀,但前提是刀不能够割伤主人。
而对于盛国而言它们虽然身为道属国,但如今却有着自己的意愿,所以在太虚派开展太虚幻境时,盛国亦是最早接受并包涵的国家,这也许是景国的意思,但盛国确实需要其他力量来改变国内的格局。
相较于受制于景国的盛国,在盛国旁的曲国便没有那么忧患,生逢乱世,想曲国这等小国,往往便是扬大国鼻息,左右逢源。
对小国而言,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多选择。
陆明离此刻踏足至盛国境内,盛国的首都叫做未都,取百代相隔,未来可期之意,国内的风貌倒是与陆明离所见识过的国家大不相同。
纵使是身为道属国,每个道属国之间亦有派系不同,如同景国四脉齐治一般,陆明离先前去过的庄国、象国隶属于玉京山一脉,而盛国却是属于蓬莱岛一脉。
此脉相较于坐落现世西尽的玉京山,蓬莱岛核心坐落于东方海外,无人知晓其真实所在地。
如今陆明离在这未都之中,整座城市都散发这一股灰暗衰败的气息,在先前有着"第二道宗"之名的盛国,在景国介入与牧国常年一年轮战之后,如今已是元气大伤,声势大不如前……
…………
江离梦今天在做完修行功课后,便离开江府,只身前往了军队之中,生为盛国名将江如塘之女,她亦是早早就入了军队之中,被父亲安排了一个偏将的位置,亲手教导。
本想着在道历三九一九年的黄河之会上大放异彩,却没曾想败在了那庄国林正仁手中,连正赛都未曾打进去。
但谁曾想那庄国林正仁在与上那如今已是齐国侯爷的姜望交手时,竟遭鬼反噬,其人不战而胜,成就对方威名。但在明眼人眼中其人不过是临阵脱逃之辈,这不仅导致庄国受起牵连。
就连她江离梦亦是被其人所羞辱。
但如今那姜望已是潜龙出渊,敖翔九天,不仅成为了齐国的侯爷,修为亦是踏足神临境界,打破寿命之隔,与那前一代的天骄们一同站在舞台之中。
而同位内府场的天骄,她江离梦在不久前也才堪堪立稳一楼,更别提那遥遥无期的神临境界。
而盛国如今亦是在与牧国大战之中伤了元气,举国悲哀。
但好在盛国还有盛怀雪师兄,作为盛国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物,其人不仅在景牧大战中大放异彩,与那有着"穹庐三俊"之称的宇文烈,交过手双方打难解难分。
如今已是受南天师奖赏,早早前往蓬莱岛进修。
但她江离梦却是没有这般神勇,在景牧大战之中,她便是除去盛怀雪,盛国年轻一辈的领头人,但在面对牧国天骄时,可谓是云泥之别。
无论是宇文铎还是金戈,她都自认稍不如对方,但也许只在伯仲之间。
但在这二人之上,还有那神眷者那良,以及那秦国的赢子玉。在这二人面前她看不到获胜的可能。
她先前也是登上过观河台,想要一展拳脚,让天下人知晓她江离梦,知晓盛国,但唯有站在台上者才知晓何为差距,同样都是内府,之间的差距犹如萤火之光与别皓月,她先前那种种的骄傲,早在败在林正仁手中,没有打进正赛时,便碎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