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却突然捂着肚子道：“不好，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过去，我去趟茅房。”

狄春一把拽住他的手，笑道：“何大人最好忍一忍。”

堂屋中，李元芳脱下了那所谓的无头将军身上的铠甲……

“啊？原来是个人？”

“看样子应该是西域人……”

“可恶，这厮竟敢装神弄鬼，还杀了这么多人。”

一众护卫不由变得一片骚动。

狄仁杰细细检查了一下那副脱下的铠甲，随之道：“这副铠甲显然是专门定制的，上面用的是胶泥，做成了一个无头人身的模样。这，便是无头将军的秘密。”

这时，何云被狄春拽了进来。

一见地上躺着的人，脸色更是苍白。

狄仁杰笑了笑：“何大人仔细看看，可认识此人？”

何云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阁老说笑，卑职怎么可能认识此人？”

“狄春，看看他的左臂！”

“是，老爷！”

狄春应了一声，一把抓住何云强行扯开他的衣袖一看，果然，其左臂上有一个梅花刺青。

“内卫？”

一众护卫不由吃了一惊。

“好了，何云、元芳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是！”

一众护卫求之不得，毕竟涉及到内卫之事最好躲远一点，免得惹火烧身。

何云心知大势已去，不由叹了一声：“阁老不愧神断之名，只是卑职有些疑惑，不知阁老是如何怀疑我的？”

狄仁杰笑了笑：“很简单，你一直想要误导我们。”

“啊？”何云愣了愣。

“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制造悬疑的气氛，认定此马蹄印非今人所有，有意无意将线索往六十年前的旧案引。

我心中存疑，便暗中派人查看了殿中省闲厩当值表，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

剑南、陇右、河东三道发生滴血雄鹰案的时间段，你都不在京城，理由是外出寻觅马种……”

“原来是这样！”何云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狄仁杰又道：“虽然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但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于是，我与元芳定下一计，以江小郎为饵。

果然，你上当了。

你为了让我相信这一系列凶杀案乃是一桩幽冥案，不得不冒险再次动用了所谓的无头将军。

因为你心里很清楚，如若不杀江小郎，我便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查出真相……”

听到这里，何云不由长叹了一声：“没想到，我处心积虑，费尽心机，从人选到马匹皆极尽所能，自认为滴水不漏，结果还是输了。”

“我来问你，此人到底是谁？”狄仁杰指了指地上的西域男子。

“他叫哈奴儿，乃是三年前西域小国进贡马匹的一个马夫。此人天生神力，却是个哑巴，正好被我所用。

进献的那匹马名叫混青儿，身上还残留了些许汗血马的血统，故而体形比一般马匹大的多。

同时，我又精心为此马打造了四个脚套，套上之后，马蹄印便会显得更大……”

“你既是内卫，为何要杀掉其他内卫？”

一听此问，何云一脸惊惧，“阁老，这事卑职真的不能说……”

李元芳冷冷道：“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