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手忙脚乱,冲五散人每个人都回了个拜。
铁冠道人正色道:“张少侠,我五散人情同手足,你既救了彭和尚的命,从今以后,我们五人也欠你一条命。日后,不论你何时想要,拿去便是。”
“啊呀,我要你们命做什么?”石破天惊道,“你的命是你的,我的命是我的,大家的命都是自己的,我不要,你们也别给。咱们大家和和气气,侠字当头,做好朋友不好吗?”
“好!”周颠大叫,“张少侠说出’侠字当头’这四个字,我周颠是佩的五体投地,服的五体投地,总之我明教五散人就是你的好朋友了!喂,铁冠道人,说不得,你们大家说,咱们五散人跟武当派的过节,是不是也都一笔勾销算了。”
铁冠道人说道:“周颠,咱们什么时候跟武当派有过节了?”
“怎么没有?”周颠急道,“咱们明教杀鞑子,那些所谓名派正门,名门正派,啊,俞二侠,我不是说你武当派啊,你武当侠义,我周颠是心服口服的……我说那些臭屁名派,他们偏叫咱们是魔教,邪教,歪教,歪门邪道教,还说什么自古正邪不两立,不两立,那不就是有过节了?放他娘的狗臭屁,老子现在跟俞二侠面对面站着,两两相立,怎么不两立?!”
俞莲舟面冷心热,也知道五散人虽是明教中人,但一直在暗地里组织抗元义军,对他们也是心中佩服。当下抱拳笑道:“家师常言道,正邪二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五散人抗击元廷,诛杀鞑子,威震四海,我武当也是佩服得很,谈何过节?。”
“哎呀,老神仙说话,就是仙言仙语,听着舒坦。”周颠哈哈大笑,冲俞莲舟抱拳道,“有过节就一笔勾销,没过节就一马平川。俞二侠,你一表人才,武功又高,说话也甚好听,我周颠认你个朋友了。”
俞莲舟说道:“能与五散人交朋友,是俞某高攀了。”
“使不得使不得!”铁冠道人赶紧说道,“武当七侠,名传天下,我五散人岂敢相比。”
“放你娘的狗臭屁!”周颠双眼一瞪,“怎么不敢比?比不过是一回事,敢不敢是另一回事!两件事不能当一件事,一件事也不能分成两件事。俞二侠,你说对不对?”
冷面先生说道:“闭嘴。正事。”
周颠脖子一缩,气势瞬间消失,嘴巴紧闭,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铁冠道人说道:“俞二侠,今日五散人在此等候,一是要当面感谢张少侠救彭和尚之恩情,二则,是有一事相商。”
“铁冠道人请讲。”俞莲舟说道。
“两个月后,在淮安要举行一个百帮千门武林大会。”铁冠道人点头道:“不知俞二侠此行,是否与此事有关?”
俞莲舟道:“我武当派此次兴师动众,一是为我三弟俞岱岩的伤病,要去蝴蝶谷求那蝶谷医仙诊治;其二便是为了这武林大会而来。”
“哦?莫非武当……”铁冠道人困惑道,“对这江湖盟主之位感兴趣?”
“非也非也。”俞莲舟笑道,“我武当派与那些江湖帮派平日素无往来。家师说过,前朝那铁掌帮自裘千仞帮主出家为僧后,因群龙无首而早已解散,如今突然冒出个铁掌功后人,又要联合丐帮举行武林大会,确实颇有蹊跷。若真是江湖同道戮力同心,倒也是桩好事,就怕这其中另有隐情。”
“哈哈哈,俞二侠,此事我们便是说到一处去了。”铁冠道人笑道,“据我所知,此次武林大会,背后便是有那鞑子在作祟。”
“果真是鞑子?”俞莲舟一愣,“他们想做什么?”
“这便不知了。”铁冠道人说道,“这便是我要和俞二侠相商之事。我五散人在民间经营多年,与那些江湖门派素有瓜葛,只知道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已经在其中安插了不少人。此次大会,元廷或有拉拢离间之心。”
“又是汝阳王。”俞莲舟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俞二侠。”铁冠道人抱拳道,“那汝阳王官居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智勇双全,是元廷中的第一位能人,年初彭和尚助那周子旺在袁州起事,便是败在他手下,实乃我抗元义军头等大敌。我更担心,他们若借武林大会铲除异己,如此一来,民间抗元之势怕是会元气大伤。所以我五散人此行目的,便是要对此事细细探查,若真有元廷作祟,那便将这武林大会搅乱,绝不让那汝阳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