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说什么,只是簇拥着男人沉默向前,没有人试图收走他的斧头,也没有人试图阻挡他的道路,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贝拉却依然不打算退缩,安格丽塔看到她抬手拢了拢脑后的红发,眼角抽搐着,随时准备要爆发。
“巴迪·安提奇”叹息了一声,埋头随便挑了两叉食物吞进嘴里,起身站在了贝拉的身边。
也许她现在可能连这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都打不过,但她总不能眼看着自己朋友被这么多人欺负。
只不过当那个提着斧子的男人走到堪堪可以攻击到德鲁伊的距离时,他却出乎安格丽塔意料地停了下来,男人将斧子双手捧起,给贝拉看其中的一个侧面。
“帕米”,这上面是这么写的,歪歪扭扭,看起来那个用笔的人更像是反手攥着一把刀子。
贝拉挑了挑眉,看向这个男人,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这是我的儿子,我将他的名字刻在这把斧头上,准备等日后传给他,”男人慢吞吞地说道,“你说的那件事我知道,我在场,我做了。那个时候,帕米他三岁。”
“今年,他还是三岁。”
“你知道为什么吗?年轻的姑娘?那个时候你可能也不大,那些德鲁伊里应该没有你。”
“磨坊屠杀,”贝拉沉默了片刻,慢慢吐出了一个事件的名字。
那时她的确不在,但这不是个好借口,她虽然暂时离开了静溪结社,但她依然属于那里。就像这把斧子上的“帕米”一样。
“那是个普普通通的冬天,时令还早得很,野兽还远远没有到需要骚扰村庄的时候,”男人嗓音沙哑,“但那天,狼群来了,声势浩大,有组织有纪律,民兵根本抵挡不住它们。更糟糕的是,还有好多鹿、熊和野猪。”
“可怜的帕米,他当时和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妻子躲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做。但一头巨熊拍垮了他们身后的墙壁,整片屋顶都砸了下来。”
后续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伐木工的表现充分说明了,没有更好的可能性。
无数双眼睛投向了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德鲁伊,后者抿了抿嘴唇,但很快便恢复了坦然的态度,毫不畏惧地回应着那些视线。
“是你们干的,对不对?”老伐木工的眼珠紧紧地盯住了德鲁伊,“你用不着狡辩,我知道是你们干的,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