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雪和大师兄忙着救那匹骡子的时候,打铁铺那边起了争端。原来半月前有人来萧记打铁铺预定了两把厨子用的刀,正好赶上今日来拿。
偏巧看见和小宝一起玩的赵元宁,此人曾是赵员外的好友,赵元宁的出生宴,周天宴,周岁宴等等他都参加过,甚至老友聚餐时,这小子都被赵员外带出来见过,他对这小子的熟悉不亚于赵元宁外祖家一众亲戚们。
赵员外一家惨死,他悲痛欲绝,对于赵氏宗族与赵元宁外祖家的争端他也有所耳闻,但终归老友已逝,他没有立场说什么,且对于当时的局面也猜中八九不离十。
但仍旧没料到,曾经被赵员外视若珍宝的金孙沦落为铁匠,这情况让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小孙子,一时悲愤,便质问萧雪的大哥萧继祖,“那小子是你家什么人?”
萧继祖回头看了一眼,赵元宁带着小宝在玩石头,看地上画的线,似乎是赵元宁在教小宝下棋。
他对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厨子道:“是我爹新收的弟子,现在住我家。”
中年厨子双眉紧皱,问:“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自然知道,这是赵元宁。”萧继祖立刻意识到对方想到了哪里,他便将如何遇见姐弟二人,他爹如何收下赵元宁姐弟为弟子的全过程说了。
“竟是这般?”他收好自己的菜刀,因为一时粗心还在满是粗茧的手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刀子太快,但手上却没有流血。
就像自己的心,也包裹上厚厚的粗茧,即便有很快的刀划上去也不会流血,手不疼,但心疼。
这件事不能深想,他也有孙子了。
离开打铁铺,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元宁。
萧雪和大师兄回来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不少百姓往一个方向跑。马车停在李宅院门前,萧雪看到自己的四个小弟,一脸慌张的也跟着跑。
“曲耀!”
四小弟听到萧雪的声音,忙向她奔来,“大姐,你家打铁铺出事了。”
萧雪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就往打铁铺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问:“倒地怎么回事?”
“还不是赵元绮和赵元宁姐弟俩的事?”曲耀说:“早晨一个老头去你家拿菜刀,看到赵元宁了。他多管闲事跑去赵元宁外祖家和赵氏祠堂问俩人去了哪里?他明知道赵元宁就在打铁铺,偏去找他们想要见赵元宁。这下子,两边都去你家打铁铺要人,你哥不让赵元宁走。”
萧雪一听对大师兄道:“师兄,我要去家里看看。”
大师兄栓好马,又去卸马车,他高声问:“用不用把你其他师兄叫上?”
“不用了。”萧雪笑着说:“又不是去打架,大师兄也不用去了,你忙你自己的。”
萧雪说完挥了挥手,不等大师兄答应,她便头也不回的去了打铁铺,打铁铺门前已经挤了一堆人,为首的是赵氏宗族的人和赵元宁的外祖家,两拨人只有一个目的要人。
萧雪仗着是小孩子的身形,从中挤了进去。
大哥双手攥住草棚左右两边的柱子,脸色铁青一步不让。
“那是我赵家的孩子。”
“那是我家外孙。”
萧雪推开这两家人,“大哥!给他们,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没道理来咱家学艺就是咱家孩子了。”
“哦,好。”谁都没料到僵持这么久的萧家老大这么听妹妹的话。
赵元宁一脸茫然的走出来,目光落到萧雪身上,萧雪说:“明天还得来,拜了师的。”
赵元宁瞬间像有了主心骨,“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