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现才回道:“属下仍听从殿下派遣。”
旁边传来云如玧调侃的声音,“我刚才还说呢,四哥可真能绸缪,在市井之中,藏了他们这一家子人。也不知别处,是否还有惊喜?”
师殷殷缓缓转过来,抬眼瞧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让云如玧如坐针毡。
“嫂嫂这是怎么了?”
师殷殷嫣然一笑,方才云如玧的话,让她突然想起有朝一日,他会背刺云如璟的事。
狡猾的小狐狸。
师殷殷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喝了口茶,“我在想,孩子们搬过来后,凌王府是不是腾出空位来了?”
云如玧哭笑不得,“嫂嫂真当我这是避难所啊?又想塞给我什么人?”
师殷殷取出师应齐的信,“我长兄从黔州带回来几个人,确实有劳凌王收容一段时日。”
云如玧笑着接过信,“黔州?那不应该去恪王……”
看了前两行的字,他的话戛然而止。
全部看完之后,云如玧抬头看她,“这是四哥的意思吗?”
云如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要动用师应齐的话,所以此刻他不得不起疑。
“我的意思。”师殷殷抬手收回信,“当然,凌王也可以不帮我这个忙。”
云如玧思索片刻,狡黠一笑,“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是嫂嫂,你知道的,我只要你一句话。”
师殷殷与他对视片刻,也笑了一声,“免谈。”
她起身要走,“沅沅首先是一个人,更是我的妹妹,我绝不会作为筹码,换取任何利益。”
“嫂嫂对我真是无情啊!”云如玧快步拦下她,无奈笑道,“没有信物,只怕令兄不肯把人交给我。”
师殷殷停下脚步,轻轻挑眉。
“阿倩,可有笔墨?”
师殷殷回到王府,也没有瞒着云如璟,把信给他看过后,又承认了自己自作主张的事。
云如璟有些不可思议,“你连我都不肯尽信,竟敢把人给他?”
“那不然呢?”师殷殷坐在梳妆台前摘首饰,“我父亲和叔父都不明白其间利害,更何况过年祖母和伯父一家都要来京。”
“咱们府就不用说了,归尘居现在让恪王用着,长明楼又人多眼杂。你纵然在外还有地产,不亲自盯着到底是不放心。”
“若让你选,也只剩下凌王府和秦家了吧,总不能给临安送去。”
师殷殷取下耳钩,嗤笑一声,“你就是想选秦家,我也不可能把人给他们。”
“无妨,”云如璟并没有跟她犟,“让阿玧看着也好。”
毕竟,他自己也防着秦家。
只不过,到时候不免要找个借口,别让秦术知道自己又擅作主张,还不告知他的事。
云如璟又问道:“所以你长兄快要入京了是吗?”
“嗯,大概还有两三日吧。”师殷殷终于摘掉所有首饰,这些玩意戴久了压得脖子有些酸痛。
云如璟见她有些不适地活动着脖子,便过来为她揉肩。
师殷殷错愕回头,被云如璟掰了回去。
她又说道:“我让凌王提前派人去城外等着,别让人知道我长兄带了人入京。”
“嗯。”
他不再回话,专心致志给她揉肩。
师殷殷缓缓闭上眼,不得不说,这云如璟手劲确实比汀药大,按起来还挺舒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