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躲在保镖身后,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女人楚河见过,正是之前在台上展示龙吟剑的礼仪小姐。此刻她正瑟瑟发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保镖看到楚河望向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拿钱办事……她……她还有孩子要养……”
楚河的心再次动摇了。眼前这个保镖虽然穷凶极恶,但也是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冷冰冰的任务,就剥夺他人生的权利吗?
“楚河,小心!”公孙龙突然大喊一声。
还没等楚河反应过来,一道火光从保镖身后闪过,“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礼仪小姐惊叫一声,瘫软在地。
楚河惊出了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原地。如果不是公孙龙提醒及时,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混蛋!”公孙龙怒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保镖面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保镖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龙嫣也解决了对手,飞身来到楚河身边,查看他的伤势,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太大意了!战场上瞬息万变,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是公孙先生出手相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楚河摸了摸脸颊上的血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龙嫣说得对,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还是做不到。
“我……”楚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说了,”龙嫣冷冷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心软,但是你要明白,这不是儿戏,这是战争!你必须学会冷酷,学会无情,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楚河沉默了,他知道龙嫣说得对,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公孙龙走到楚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孩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为了正义!那些人既然选择了与我们为敌,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楚河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他知道,公孙龙是在开导他,是在帮助他克服心中的恐惧和软弱。
“我明白了,公孙先生。”楚河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握紧拳头,看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心中暗暗发誓:为了守护,为了正义,我……
“砰!”一声枪响,楚河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射入了另一个黑衣保镖的眉心……
鲜血溅到楚河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他知道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但亲手扣动扳机,终结一条生命,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中要沉重百倍。
“很好!这才是一个守护者该有的样子!”龙嫣赞赏地拍了拍楚河的肩膀,语气中透着一丝欣慰。
楚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乱,但握着枪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公孙龙走过来,将一只手放在楚河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适应需要时间,但你要记住,我们杀的不是人,而是试图破坏和平的野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更多人的生命。”
楚河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低声说道:“我明白,公孙先生。”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悲伤和迷茫,战斗还没有结束,他必须振作起来,继续守护龙吟剑的安全。
接下来的战斗中,楚河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坚定,下手果决,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枪声、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但楚河却像是感觉不到这一切,他机械地重复着瞄准、射击的动作,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他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楚河和两位守护者并肩作战,击退了数波敌人的进攻,成功地守护了龙吟剑的安全。但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那些或惊恐、或痛苦、或不甘的面孔,楚河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感到无比的沉重。
“结束了。”公孙龙的声音将楚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结束了?”楚河喃喃自语,眼神中却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还没结束。”龙嫣突然开口,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地盯着拍卖厅的入口,“又有新的敌人来了……”
楚河猛然抬头,心脏猛地一跳。他看到,十几个黑衣人正快速逼近,手中闪烁着寒光的武器,预示着又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