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导师，宋如烟和乔芝最后把地点还是定在了东大食堂。

草坪柔软，没有晚自习的同学架着吉他和音响，拉出一条长线连接在主席台上，彩虹颜色的灯带围成小圈儿，有的艺术学生会在这儿练习声乐，让大家听一场免费的演唱会。

有暗恋对象的会摆上一圈儿蜡烛，精心让舍友伙伴拿好鲜花，策划一场浪漫的告白，其他人或坐或躺在草坪上，闲谈一些娱乐八卦，无非就是哪位老师考勤抓的太严，哪位老师在宿舍抓到了违规电器。

听着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橘黄的蜡烛光晕照亮了黑黢黢的一圈儿小草，宋如烟忽然想起了那天谦任和唐弘凡在草坪上折腾的事，瞅着地上的烛光，她好奇地停下，想看看这个同学到底要告白哪位少女。

“同学。”没想到踩在烛火中央的同学忽然与她对视上来，冲她叫了一声，还说：“你过来啊！你别害怕！对！”

宋如烟不敢相信，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你在叫我？”

大脑飞速地转起来，可眼前的人他确实是一点儿都不认识。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以为女主角来了，纷纷围上来看戏起哄，乔芝和程妍导师也一头雾水，害怕耽误事儿，她们躲远了些。

“……”咽了咽口水，宋如烟都想好了逃跑路线，没想到对面的少年只是展颜一笑，露出了某绿色的二维码，然后说：

“卖蜡烛啊！蜡烛要不要？很便宜的，绝对比某宝上便宜！”

乔芝还以为烟烟要被别人表白，在旁边躲着的时候疯狂给叶白通风报信，眼看消息已经超过三分钟，都无法撤回了。

叶白也给她回复：【马上到。】

“要不要这么抓马啊？”乔芝欲哭无泪，干脆也不解释，闷头又和宋如烟在操场逛几圈，程妍老师去看晚自习，只剩下她们两个坐在操场足球场看台上。

伴随着斜后方女生越来越低到忽然沉默的讨论声，一阵带着淡香的凉风忽然吹来，宋如烟感觉身后有人坐下了。

“我先走了啊烟烟，我今晚要和叶白去你家玩儿，待会儿我们汇合吧！”乔芝捏着包包，猫着腰站起来。

这俩人忽然来她家玩儿什么？除了一堆画笔画板，她家难道有什么可玩的吗？宋如烟抬头望着路灯下少男少女亲密的倒影，不知何时，细密绒毛般的小雪来临，轻轻的，柔柔的，她张开手掌接住晶莹的雪花。

她还没记住那片雪的形状，掌心的雪花就化了，变成一小小的水珠，凉凉的。

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熟悉而又温柔：

“冷吗？”

“不冷。”

宋如烟收回手，回答完才一愣，心也跟着一紧，说话的声音是陆清野，调整呼吸后，她转过身，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