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门帘内暗花香,独步闲庭夜渐凉。极目寻得千里外,秋歌萧瑟月如霜。八皇子这诗写的好,愈发精进了。”段凌肃看着儿子在诗文上的造诣,内心自豪万分,他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
段世宁虽说不知道面前这是他亲爹,但是段凌肃是先帝下旨来教他的老师,多年来对他尽心尽力,要说比亲爹还亲,也不过分。段世宁笑着说:“丞相日日如此夸我,再这么下去,该惯的我目中无人了。”
德妃自从先帝去世,便随同段世宁出宫荣养起来,如今愈发不管事了。段世宁倒是跟这个养母感情不错,素来孝顺,德妃因此更是过的舒心,外头的事情充耳不闻。如今洛依尘厌恶段世宁也是德妃没想到的,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德妃怎么也想不到洛依尘会厌恶段世宁到如此地步。
“丞相是太后近臣,不知可否告诉我一件事。”段世宁打量着段凌肃跟自己也算是混熟了,不由得就想把一直以来心中的问题问出口。
段凌肃一听自己是太后近臣,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平白多了些底气,道:“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世宁想了想,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开口道:“丞相应当知道,我的生母,原是太后。只是,这许多年,太后从不曾亲近我,到如今,我连个爵位都没有。三哥只是太后养子,太后对他却比亲子还好,如今位列亲王之尊。我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入不了太后的眼?”
听得这话,段凌肃不由得愣了,他虽然知道洛依尘跟段世宁不亲近,但想着怎么亲儿子,总不会亏待到哪里,如今骤然想起,才发觉面前的八皇子身上连个正经爵位都没有。一时间段凌肃恨不得闯宫去质问洛依尘,为何厚此薄彼。
“太后娘娘,其实对皇上也不亲近的,并非对八皇子有什么不满。”段凌肃忽然想到洛依尘对小皇帝也不怎么待见,忙用这话来安慰段世宁,也算是安慰自己。接着又道:“太后性子清冷,对膝下子女又素来严苛,只要八皇子一心向学,办好差事,太后自然青眼有加。三皇子如今位列亲王,也是先帝封的,太后女流之辈,当年怎么也没法儿参知政事,故而也没有厚此薄彼,八皇子安心,往后多多入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也会记起八皇子的好。”
段世宁到底年纪不大,虽说阴诡之事知晓不少,但是乍一听段凌肃这话,也觉得有理,便真的信了,心里便打算明日一早入宫请安。
第二日一早,陈子离下朝之后立即出城,段世宇便出宫回府派人盯紧了段世宁,不成想,段世宁竟没等洛依尘传召,便自己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