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训师心中纳闷:“这男鬼怎么看起来像我们汉人,怎的却称是这蒙古少女的哥哥,说得一口流利的蒙语?是不是其中有诈,他故意装神弄鬼?我从来没见到什么大鬼、小鬼,怎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鬼?我的啸狼极通人性,明明没咬死人,他却说是被我的啸狼咬死,其中会否有猫腻?”带着种种疑问,阴沉着脸,突然朝萧廷玉发招,他用的是“流行罗汉掌”,掌法犀利,其势迅捷,一般武林高手极难避挡,加之又是偷袭,倘若他装神弄鬼,这一掌下去,还有命活?
莫老七、阿兰同时大惊。莫老七惊得是,眼看鬼爷爷大发慈悲放他二人离去,自己的师兄却冥顽不灵,竟然一掌打响了鬼爷爷,如此明目张胆的冒犯,如无意外,自己要被牵连,这命可得要被搭进去了而阿兰惊的是,柯训师突施偷袭,阿廷毫无防备,这可如何是好?
邪门之事却发生了,柯训师饶是一招快似流星的掌法打了出去,眼前却哪有这只鲜血淋淋的鬼爷爷的影子?他心口一紧,全身霎时好似僵住了,不敢相信,莫非他真是鬼?
只听身后莫老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叫:“鬼爷爷饶命,是我师兄大逆不道的冒犯,与我无关啊!”紧接着传来嘭嘭嘭的磕头声。
柯训师脸上的冷汗霎时流了下来,颤抖着慢慢转过头去,只见萧廷玉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他更是魂飞魄散,扭头便跪倒在地,大声求饶。他哪知萧廷玉的既兼绝世神功,又会淡若清风绝技,手法上自有神来之笔。其时风急月黑,萧廷玉身移之快,就算是他身后的莫老七也未瞧出端倪。
萧廷玉喝道:“我既留你一条性命,你怎敢对我如此不敬,看来你的命我是非索不可了。”柯训师泣道:“鬼爷爷饶命,都怪老夫好奇,以为以为你在装神弄鬼,我我知道错了,请你饶命。”萧廷玉恶狠狠道:“那你知道我是不是鬼了?”柯莫二人齐声叫饶:“鬼爷爷饶命。”萧廷玉怒道:“还不快滚!”
柯莫二人一听,哪敢再在停留,又惊又吓,连滚带爬般消失在黑暗中,百兽堂的众弟子见到师父与师父惊魂未定的回来,刚要询问,却被柯莫二人呵斥,只得驱赶啸狼打道回府了。
草原之上顿时刮起大风,大雨顷刻将至。阿兰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廷哥,我一直觉得你整日沉默寡言,却原来是如此调皮捣蛋,他们这下要吓得够呛。咦,你怎么不把他们杀了,他们要是拆穿你的计谋,可就糟糕了。”
萧廷玉道:“杀他们易如反掌,只不过杀了他们,百兽堂的及百头啸狼失了约束,对草原之上的牧民就会是灭顶之灾。我让他们一条性命,他们必然不敢胡作非为,岂不更好。”阿兰道:“妙极,妙极!”
忽然间大雨倾盆而下,阿兰一下子拉住萧廷玉的手,道:“快走啊!”
回到蒙古包内,阿兰端来清水,仔仔细细的将萧廷玉的全身羊血一一擦去,萧廷玉尴尬的推辞可以自己擦洗,哪知阿兰却是执拗的亲自动手,将他沾血的长衫褪下,露出浑厚的胸膛,阿兰鼻中闻着他男子浑厚的气息,一张脸更是红的不知所措。
灯火之下,阿兰俏丽涨红的脸庞近在咫尺,一双大眼睛也痴痴地瞧着他的脸庞,萧廷玉心中突然为之一动。忽的他哎哟一声,寻思:“丁儿、依依俱香消玉殒,罪责在我一人,我岂可再对其她女子动心,就让老天惩罚我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度此残生,不不可对阿兰动心。”
他哎哟这一下,阿兰以为擦拭时用劲过大,关切问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没?”萧廷玉道:“没没事。”
草原的天空瞬息万变,昨夜还狂风暴雨,宛如怒海波涛,第二日就已晴空万里,草低现牛羊。吃过早饭,阿兰便喜滋滋的拉着萧廷玉的手,一起去牧牛羊。
其间阿兰旁敲侧击道:“阿廷,你觉得我好么?”萧廷玉看着她真挚热情的眼神,只道:“挺好的。”阿兰大喜:“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廷玉黯然神伤:“我喜欢的女子已经去世了。”
阿兰啊了一声“那太遗憾了,这些日子你时常闷闷不乐,定是因为思念那个女子是么?不过凡事往前看,这世上好女子多得是,你你总不能此生不娶了罢?”萧廷玉默然不答。
这一天,萧廷玉都是魂不守舍,阿兰很热乎的黏着他,眼中扑面而来的爱意溢于言表,他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在回避。她极开心的和他海阔天聊,至于说些什么,他全然忘记了。
用过晚饭,萧廷玉脑海中便浮现了阿兰那双对自己充满爱慕之情的大眼睛,就好似夜空中最明亮的两颗星星,自己黯然的心情忽然一下子变得光明起来。他不禁对阿兰动了心,这丝情意一闪而过,转而便自责起来,寻思:“萧廷玉啊,萧廷玉,阿兰大方活泼,敢爱敢恨,对自己一往情深,但你岂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罢了,罢了,你就孑然一身,了此残生罢,岂可在对这么好的女子动心,你你何德何能得到她的芳心?”
念及到此,萧廷玉生怕深陷阿兰扑面而来的爱中不能自拔,默然的收拾好包裹,想暗中不告而别,四周望了望包内的每一处角落,颇为不舍,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