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羡鱼走到山洞的尽头,榨干身体最后一丝劲力维持着右手的业火。他接助这火光阅读石壁上凿刻的文字。
“天衍四十九,遁其一。天道伊始,万物皆作异类。人不甘其戾,聚信力,以王道御之。对峙之势方成。然而玄不显其功,朴不彰其名,以天地之固然。是故霸道上通,问:智故何以御之?遂破王道而独立。其亦不与天道。
王道之御,破天道之淫虐。其民卧倨倨,兴眄眄。霸道之不齿天道不在御民,而独以其御朴。是故霸道之所鄙夷,不独以王道,是以凡百以玄御朴之人。
故曰:“王者重民,霸者欲同,而天者求衡。”
三者皆据其理,奚以知其然也?”
“奚以知其然也。”羡鱼把最后一句话读出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消逝。和它一同消逝的还有那团业火。
“原来是这样的。但这三者就没有可能归一吗?”羡鱼说道。
他在黑暗中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刚看到的那段文字。
“千年间都没有一方做出妥协或改变,就凭你,你能做什么?”自黑暗中浮现出一道倩影。
“我不知道,清也。”羡鱼对着那道身影轻轻说道,“这千年来有人尝试过将三家统一吗?”
“……我不知道”一道声音自身影中响起,“也许有吧,但是悖势而行的事不会被历史记住。”
“悖势吗?可归一才是势呀。”羡鱼仰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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