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提前分享给了他们观点,甚至是添油加醋的观点,让他们带着疑问的心来,然后得到一个提前布置好的结果。
唐真没想到第一次会给红儿如此大的压力,他本以为会有一两个熟人,像是知了和尚一样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便也罢了,其他不熟的人更多的重心肯定在自己身上。
至于到底是谁在算计他,其实很好猜。
唱名声响,这是最后的入场的人了。
“农圣,许行!!”
所有人起立鼓掌,胡子拉碴戴着草帽的中年汉子大步走入广场,对着四周露出爽朗耳朵笑容,白牙格外显眼。
唐真也站起身,满脸笑意的鼓掌。
笑的亲切友好,比之许行不逊色分毫。
。。。
红儿走出了广场,嘈杂的声音被甩出到了身后,微凉的山风涌入鼻腔,她觉得呼吸通畅了许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迈步走向大平台,心中仔细回想着刚才的冷遇,其实最刺人的反而是第一个,那个中年胡子书生的诗句。
红儿微微张嘴,开始复述,“二载残红被替身,移花接木古今频。偷梁换柱差充好,改姓涂名假冒真。”
念完似乎并不满意,于是又念了一遍,一遍一遍,直到来到平台边缘,山景辽远,云海奔腾,日光洒下,并不温暖,心如针扎一般疼。
“贫僧听此诗用词粗浅,既无格调也无内涵,只是酸腐儒士的卫道之作。”忽然身后声音响起。
红儿回过头,却见来人是个面带悲悯的和尚。
“在下悬空寺不痴。”那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佛礼。
红儿想了想,似乎是友非敌,但她现在对于唐真的故人很难带有什么善意,更多的是警惕,于是仅仅开口道:“玉屏山忘园姚红儿。”
不痴抬头道:“在下并非故意叨扰姑娘,只是受师兄所托来此带话。”
“知了和尚?”红儿想起了那个难得的对自己还算友善的故人,他还喝了她的茶呢。
“正是。”不痴点头,“师兄因身份原因并未住进普陀山,而是穿行于山林,如今也无法来到玉皇顶,故而让我来带话。”
“请说。”红儿转过身,看向山景,她觉得对方该是又要劝解自己了,就像是野狐禅师那样。
不过比之刚才,野狐禅师这位圣人真的友善了很多,如今想来当时老人确实满含善意,这让她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承受一二。
“师兄说‘像与不像非人之过,若要脱身,唯有正果。’”不痴说的清晰。
红儿有些不懂,她对于这些领悟能力并不强。
还好知了和尚还让不痴带了注解,“姑娘如今受制于身份,该因天下只知南红枝师妹之悲惨绝美,不知红儿姑娘之情深义重,若有一日姑娘成仙,天下自不会以像或不像议论二位,只会感叹天下好女子,多出红字。”
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