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盾,或斧,盾挡雷击,斧劈谢南梅本体而去。
谢南梅知道有此一击,破釜沉舟似的将阵眼转到一个新的卦象。
毁卦之象:雷泽归妹。
整个大阵所有阵基瞬间燃烧,以事务所为中心,从天而降巨大的雷柱,瞬间吞没所有。雷法化天地而不交,来无踪而去无终。
除了一个深坑,雷光过后什么也没留下。
这种自毁阵基的全力一击,别说飞出来的玉石,就连原本的事务所楼房也不见了踪影,哪怕是化婴修士的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般不计损耗地使用阵法,也只有背靠君山法班才做得出来,余南水是万万不赞同的。
周围的许多人都注意到这边巨大的变化,主动远离不法修士的战斗,君山执法大队也会很快有人来现场处理。
正当谢南梅松了口气时,一阵风吹过深坑,沙土被吹散,一块白皙的玉石露了出来。
这五人中,有一个巫师级别的异能者,正是那个慵懒的金发男。
雷光降下的一瞬,他操纵着玉石将五人包裹其中,迅速向下沉了近十米。
这一切倒是被余南水尽收眼底,谢南梅却全然不知。
还没等谢南梅看清,黑皮肤的壮汉眨眼间出现在谢南梅身边,一拳轰向她。
异能:瞬间移动,配合一些锻体技巧,身如千钧铁。
这出其不意的一拳若是打在谢南梅周天上,轰碎她的金丹也是有可能的。
余南水当然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拳风未至,黑汉子已经被无数金线定在原地。
玉石破开,慵懒的金发男皱了皱眉头,明显感觉到不太好对付,却又看不穿余南水的修为。
正在犹豫之际,玉石中四人的周围各自悬浮了一把雷电交集的熔岩铁枪。
震离异噬枪。
缠绕枪身的仙力不断变化,火焰时而化作雷电,时而化作流水,时而化作飞沙,正是余南水将“玄行千变”融入了“震离异噬枪”。
此时这把枪上暗藏了所有元素术法的可能性。
除了金发男外的三人感受到周身磅礴的仙气,顿时吓得腿软了。
金发男强装镇定地问:“不知道这位前辈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余南水也不多说,三张银卡放在自己手上。
金发男一见,顿时大惊,赶紧摸了摸腰间的皮带。他的皮带里藏有不少货,但藏得深很难被外界探视到。
这个人……竟然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不对。金发男子发现自己被骗了,银卡还完好地放在腰带里。余南水手中的银卡,竟是他自己的。
只是被这么诈了一下,余南水和谢南梅都知道金发男把银卡藏在哪里了。
金发男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们是来销售一些‘违禁品’的,不过这不是还没卖出去吗。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可以放我们离开吗?”
“没卖出去?我得到的情报可不是这样。去年姚家子弟出手伤人时用的银卡,你敢说不是从你这儿买的?”谢南梅反驳。
金发男抓了抓脑袋,很坦然地说道:“真不是。或许是上一任卖家。我们五个才来崇州不到一个月,渠道都还没联系好,一张卡没卖出去呢。”
余南水拍了拍谢南梅的肩膀,解开了控制黑壮汉的金线,道:“我们可以放你们离开,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的银卡是从哪里来的。”
金发男很无奈:“你懂的,我们有规律。比起说出来,我宁愿被你们关起来。”
“当然,你们的规矩是不能告诉仙盟的人吧。可我们不是仙盟的人,告诉我们也不算坏了规矩。”
金发男有些犹豫,余南水收起了震离异噬枪,将黑壮汉抛回四人之间。
“我只能告诉你们,华洲生产银卡的地方,在瀛洲的海边。那里有一头巨大的峦山靠背龙,低阶魔法师只要靠近就会被吃掉。”金发男终于开口了。
“峦山靠背龙?那是什么?”谢南梅疑惑地看了看余南水。
只见余南水神色严肃:“魔龙。”
魔龙的形成,说法有很多,最让余南水相信的是所有魔龙都是借由修士的身体繁衍变异的一种生物。
因为余南水亲眼见过变成魔龙的修士。
而魔龙的形态很多,有记载的炼狱魔龙,蓝脊魔龙,峦山靠背龙,都是在吞古曾经出现过的魔龙。而蓝脊魔龙应该就是西洲的欧文融为一体,最终被炼化的那一头。
峦山靠背龙,形如山岳,善于隐匿,吞吐间可吸纳风口的一切生物,包括低阶修士。
这些魔龙性格、形态、习性各不相同,唯有一点,没有哪头魔龙的修为低于合道。
这般凶兽,竟然被银卡组织控制了,用来作为华洲据点的掩护。怪不得华洲仙盟这么多年都没法找到他们所有的据点。
“瀛南还是瀛北?”余南水追问。
“南……”金发男答得勉强。
余南水隔空取下金发男的腰带,递给谢南梅:“拿去交任务吧。”
“那这几个人?”谢南梅征求意见。
“说话算话。放了吧。”
几个西洲贩子听了,一拜,赶紧离开。
“就这么放了?好可惜。”谢南梅皱眉。
“有什么好可惜的,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儿,摇人去一锅端了。”余南水边说边思考起来。
“他们说的范围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谢南梅不解。
“后面你就别去了。他们说得很清楚,瀛洲南,峦山靠背龙那么大,跑不了。”
谢南梅虽然想说自己想去,却知道危机重重,没能说出口。
跟在余南水身后,十分安心,压力却也很大。才短短这么些年,余南水竟然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
两人回君山的路上,余南水掏出手机,给李长亭发了个“在哪儿?”
“有乐子?我在瀛洲。”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