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候请讲!”
“太极玄一,阴阳两气。五百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创出了很多威力巨大的招术。”
“荒谬!”屈翼厉声说道,“此言漏洞甚多,而且牵强附会,有诋毁我阴阳家之嫌!”
赵括觉得很有趣,这也不过是他脑海里的一部动画片中的一句话。
此时,他感觉想象与现实仿佛发生了某种交汇。
“请屈先生为括解答一二。”
屈翼平复了一下语气,“既然君候好奇,那屈某就将此言批驳一下。”
“所谓太极玄一,出自《周易正义·系辞上卷七》,此书乃周文王姬昌所著,与道家毫无关联。而阴阳两气则是出自《易传·系辞上传》,此书乃是孔夫子所著,份属儒家,虽然与我阴阳家的阴阳五行学说有些许文字上的一致,但核心迥异。”
“五百年前,这个时间则更为可笑,我阴阳家自邹衍先生创始以来,不过二十余年,何来的500年。”
“我阴阳家主张的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只是用来阐释自然运行的种种深意,哪来的剑走偏锋,更没有所谓的天人极限和威力巨大的招式。”
“哦....原来如此,受教了!”赵括一方面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确认了两人确实是诸子百家中的人。
“不知两位,来到此处所谓何事?”赵括终于转入了正题。
田彬拱了拱手,“君候,我二人来此是为了劝君候不要对舒城妄动刀兵。”
“原来二位是为秦国当起了说客!难道两位也是秦国人?”
田彬摆了摆手,“君候误解我等了,我二人并不是秦国之人,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受舒城城守所托前来与君候商议。”
“哦?舒城城守自知不敌君候大军,自愿退出舒城,只希望君候,不伤害舒城子民。”
赵括低头思索了片刻,不由得赞叹一声,“好计谋啊,不知是两位想出来的,还是那舒城城守想出来的?”
“君候谬赞了,是屈某的主意,那舒城城守本是屈某好友,吾不想他枉死,所以想出此计。”
赵括点了点头,“屈先生是如何猜出我赵国不会趁此机会将河东郡纳入版图呢?”
“在下是从目前的七国形势中得到的结论。”
“哦?括愿闻其详。”
“在下虽不知君候能以何种方法攻破那秦国第一险关,但是君候的意图无疑就是兵围咸阳城,震慑秦国吧。”
“为什么不是兵入咸阳城呢?”
“君候不敢,一旦君候攻入咸阳,七国必定震动,届时魏、韩、燕、齐四国势必会出兵,那赵国必将大祸临身。”
“屈先生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屈翼轻微挑眉,接着说道:“秦国地处西陲、位置优越,即使强大,也可以凭借函谷关之险抵挡东方六国的攻伐。
但赵国不同,一旦君候攻破秦国国都,赵国必然一跃成为七国最强大的国家,这是魏、韩、燕、齐四邻国绝对不允许的,而且赵国并无函谷关之地利,只会四面皆敌。
所以,此次君侯肯定不会攻破咸阳城。
既然咸阳不破,那迟早会面临秦国的反扑,届时君侯必将返回赵国。”
赵括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即便我无法攻破咸阳,那占据河东郡却并不难。”
“君侯说笑了,如果只是一时攻占河东郡确实简单,但是想要长久占据,此刻并不合时宜。”
“哦?”
屈翼继续言道:“因为赵国刚刚得到上党郡,此刻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吞下河东郡,况且河东郡地形狭长,并无险要可守,秦国可以源源不断地兵出函谷关,届时君侯必会处于独木难支的境地。”
“好,屈先生大才!”赵括拍了拍手,“没想到阴阳家对整个七国大势如此了解。”
“君侯谬赞了,这只是屈某个人所感,与阴阳家无关。”
“既然屈先生说的如此透彻,那舒城城主的条件,本君应下了,也劳烦二位在我军中做客一段时间吧。”
屈翼点了点头,“理应如此,君侯也不必担心我那好友,他并不知道在下的这番论断。”
“好!既如此,那我们便去往舒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