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堂灯火通明，几个树形的香炉内，缓缓飘起微弱的烟气，在烛火的照耀下，能看到微微紫光，香气并不浓烈，而是一种舒缓的感觉。

苏沫语介绍道：“这一楼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没有修为的人，二楼则是些商贾贵胄，名门望族，以及一些修士。”

“再往上，则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舒野抬头望向楼梯，只见几个气质不凡，衣着光鲜，脸带面具的男人从上面走下来。

「莫非也是狱府之人？」

他带着疑惑问道：“遮挡面部是天香楼的规矩吗？”

苏沫语摇摇头，“不是的，因为很多宗门在世间颇具名望，在凡人眼中大多是不食人间烟火，六根清净的形象，若是被人认出来，不仅有损自身颜面，还会让宗门蒙羞。”

舒野轻笑一声，“真是群虚伪的家伙。”

几个妆容艳丽，服饰清凉的女子依偎在宾客的怀中，在两人面前有说有笑地路过。

舒野满怀期望，用目光扫视一圈楼里的女子，脸上的表情从期望一点一点转变成失望。

“你们楼里的招牌美人在哪儿？花魁是哪一个？叫什么？”

苏沫语抱着药包，用胳膊肘撞了舒野一下，“你什么意思？你是来玩的啊？怎么还挑起来了。”

舒野的语气略带失望，“呃，我只是觉得和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苏沫语闻言不可置信，替自己的姐妹们打抱不平，“你说什么呢？我这么多姐妹们的相貌还不够美吗？”

事实上，这些女子确实是姿色出众，不乏魅力，但在舒野眼中，仙子的美名有些过誉。

舒野尴尬地说：“可能是因为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女，所以审美水平才略高一些吧。”

“你真有那么风流吗？”苏沫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鄙夷。

“呃。”

舒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来在一群长期形单影只的修士眼里，任何一个女子都算得上眉清目秀吧，遇到她们这样的美人称为仙子倒也合理。」

苏沫语将一包包药用衣裙兜住，说道：“我先把药放好，再帮你找谢红娘，你就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舒野点点头，在舞台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当然——也不可能坐热。

一个浓妆艳抹，神色中带着点傲气的女子走了过来。

“呦，这位贵客怎么一个人啊？需不需要我陪陪你？”

舒野见她贴花钿，画面靥，眼角描斜红，发饰有些乱，除此之外，还用不相称的紫红色口脂加重自己的唇色。

原本是个美人胚子，却因过于突兀的妆容，显得不太协调，像是自己不会装扮，被别人捉弄成这个样子的。

“不用了。”舒野回绝道。

女子躬身介绍起自己，“小女子名叫晚柔，我见公子有些面熟，不如认识一下吧。”

舒野正准备说自己是来找人的，突然又意识到来这儿的人都是来找人的，于是说道：“你去找其他客人吧，我在等人。”

“等人？”

晚柔听后，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起来，掩面一笑，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公子还真是有耐心啊。”

舒野意识到了晚柔奇怪的语气，心生好奇，问道：“姑娘做这个，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怎么办？”

晚柔听后，不以为然，“你是说我娘？”

她回过头，朝几个花枝招展，气质成熟的女人大喊一声，“娘！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