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惜月冷冷地怼了他一句:“今晚还死不了!”
魏不凡默然,从一个小铁盒中取出两粒药丸递给她道:“惜月,明天早上您将这两粒药丸送给青桐,让他服下,这样他身体或许会好得快点。”
关惜月一把将他的手推开,面无表情道:“我不送!要送您自己送去!”脱鞋上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脑袋蒙得个严严实实。
魏不凡心中懊悔不已,不愿与妻子计较,将药丸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在她旁边睡下。
但关惜月说归说,做归做,次日一大早,便拿着那两粒药丸给儿子送去。
然而打开儿子房间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哪有儿子的身影?问院里佣人,众皆回答不知少庄主去了何处。
关惜月急忙返回卧室告诉丈夫,哪知魏不凡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道:“惜月,他昨晚被我打了一掌,心中憋气,今早肯定是外出散心去了。您放心,天黑之前他一定会回来的。”言罢蒙头又睡,不到一会儿便又鼾声如雷。
关惜月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脚,心中放心不下儿子,立即转身出门,派人外出寻找。
却说魏青桐早早起床,出得庄来。他昨晚被父亲当胸拍了一掌,甚觉冤枉,虽然过了一晚,但是仍未消气,本想离家远走,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到镇上寻得一家酒店--醉翁轩,借酒销愁。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斤牛肉、一斤猪肝和一壶竹叶青酒。
不到片刻,店家已将全部酒菜端上桌来。他拿起酒壶,便“咕咚咕咚”往喉咙里倒了一大半。
竹叶青酒虽然清洌,但是酒劲甚强,很快他便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中,只见有一老三少四个黄衣人手持奇形怪状的兵刃朝他走了过来,为首那人非常面熟,但是一时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在脑海中仔细搜索,倏地记起,原来他就是前几天在威州擂台上,被自己打得狼狈而逃的“疆南三鬼”中的老大--邬东。
只见邬东肩扛月牙弯刀,一脚踏在一条长板凳上,嘿嘿笑道:“真TMD冤家路窄,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魏青桐冷眼睥睨,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喉咙,朝他喝道:“黄衣鬼,本公子今天不想取你狗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邬东冷笑一声:“小子,大爷我偏就不滚,看你能奈我何?”言罢,一屁股坐在魏青桐的餐桌上。
“原来你是想故意找茬儿!”魏青桐将酒杯放在桌上,双眼瞪着邬东。
“小子,没错!大爷我就是故意找茬儿!”邬东脸上浮起一丝狞笑:“你昨天打死了老二,打伤了老三,此事岂能就这样轻易地善罢干休?大爷我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看刀!”言罢,举起手中月牙弯刀,朝魏青桐面目砍来。
魏青桐侧身闪过,邬东收刀不及,一刀砍在木桌上,刀刃顿时陷进去一大半,半天拔不出来。
邬东身后一人见他一着不中,使出“蛤蟆功”,在地上接连几个蹲跳,窜到魏青桐脚下,挥刀去剁他的双脚,后面另外两人则跳上木桌,从东、西两个方位包抄过来。
--原来这三人是邬东的三个徒儿:聂不死、聂不痛、聂不坏。
他们从小便拜邬东为师,得到邬东的真传,艺成后在疆南一带狐假虎威,为非作歹。这次他们跟随师父、师叔们南下,无非是想通过观摩比武招亲大会,增多一些见闻,历练一下自己。哪知比武的第一天,三师叔便被打残了一只手,二师叔更是陈尸擂台。三人无比沮丧,协助师父将二师叔的遗体敛入棺材,护送灵杦北上,没想到在这个酒馆打尖时,却遇上了打死二师叔、打残三师叔的仇人。三人前几日已见识了魏青桐的武功,自知仅凭师父一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群起而攻之。
魏青桐双脚在地上一点,跃到桌上,左脚踏在邬东的后背,手中一双竹筷一东一西打向聂不痛和聂不坏。
邬东被踩得动弹不得,满脸涨得通红;聂不痛和聂不坏见竹筷来势迅疾,不敢用手去接,连忙跳下桌去,扑倒在地躲避。只听“扑哧”“扑哧”两声,竹筷深深地扎在大厅中央的一根木柱上。
聂不死接连几招“地堂刀”落空,顺势穿过桌底,右脚在另外一张桌子的木脚上一点,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从魏青桐头顶越过。邬东的三个徒弟中,要数他武功最高。只见他人在半空,倏地一刀扎向魏青桐的后背。
魏青桐只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不敢大意,急忙向前一跃,稳稳地落在大厅中央。
“邬东,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再斗一次,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本少爷今日不想大开杀戒,还不赶快带领你的三个徒弟滚开?”魏青桐转过身来,向邬东喝道。
“小子,你不想大开杀戒,但大爷我今天却想杀人啊。今天不将你头颅砍下来喂狗,LZ我绝不会离开!”邬东在疆南一带横行霸道难遇对手,哪知踏入中原以来却连战连败,前几天在擂台上被魏青桐打得狼狈而逃,今天又被他当着三个徒弟的面踩得无法动弹,心中无比气恼,恨不得一刀将他斩为两段。言罢,挥舞弯刀,和身攻上。
“看来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难而退!”魏青桐冷笑一声,并不躲避,右手疾出,一招“空手夺白刃”,将邬东手中弯刀夺下,然后顺手抛出,将其扎在大厅的大梁之上。
邬东大惊,急忙向后跃开数步,回头一看,却见魏青栋并未追赶,而是手捧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样子甚是痛苦。
邬东大喜,大声喊道:“这小子毒性发作了,徒儿们,给我上,先摘他双手,后断他双脚,再挖他双眼,让他求生不成,求死不得……”言罢,飞身跃起,摘下扎在大梁上的那把弯刀,然后向魏青桐劈头盖脸砍下。
“邬东,你这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竟敢……向我下毒!”
魏青桐只觉肚里疼痛难忍,眼前金星乱冒,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邬东的暗算。
“小子,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去阴间做个酒鬼吧!”呼的一声,弯刀已经砍到。
魏青桐急忙向左一闪。
只听呯的一声,聂不死从侧方窜出,使出全部力气,朝他左肩拍了一掌。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左臂传向大脑,左臂顿时抬不起来。
“师父,他中了我的‘冰寒掌’了!”聂不死一击得中,但仍对魏青桐有所忌惮,于是一下向后跃开。
魏青桐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中吐出大口鲜血。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见邬东和他的三个徒弟满脸狞笑,正一步步逼近自己,于是使出全身力量,试图以剑撑地站立起来。
邬东哪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只见他一个箭步窜上,飞起一脚,将魏青桐踢翻在地,然后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仰天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也有今天!大爷我已说过,先摘下你的双手,后断你的双脚,再挖你的双眼……我要慢慢折磨死你!”言罢,抡起圆月弯刀,向魏青桐左臂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