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瞧这两位也是面生,介绍完,见人也好说话,就帮忙掩上门,赶紧下去了。
乌山雪看看三面墙壁一面门的厢房,再看看一身无风自动,灵袍清扬的矜贵仙君。
总有种奇异的让仙君跟着她受苦了的错觉。
但明明除了一开始,一直在照顾人的不是她吗?
挠挠头,还是请佛千岁先回避一下。
原本杵在门前,干等一下,还是把门栓带上的佛千岁才反应过来,尴尬笑笑。
赶紧出门。
楼下。
“这是直接没有了啊!”伙计讨论的声有些大,佛千岁站在飘台走廊游廊上,才要往下迈的脚步微顿。
另一道稍微粗狂些的男声还是有些不信:“清阳宗这般庞然大物,千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因为场飓风说没就没了!”
客栈门外又跑进来位头顶橙色布巾的男子,楼下正在争论的一行人话声瞬地停住。
但见是他们跑堂的,马上又松懈开来:“阿容不是回去取衣服吗?咋这么慌慌张张的?”
佛千岁察觉人要往他这边扫看,莫名心虚,往后退去几步,衣袖已经贴在厢房门上了。
一楼客栈大堂的跑堂伙计才粗喘着气,以为没有客人,长声长气道:“不得了了,整个清阳宗方圆两里开外都被大雪冰封住了!”
“村子里的老仙头说是清阳宗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就是遭天谴了。”
“现在都没从山上看到一个活人下来。”许容最后一句说得还有些幸灾乐祸。
结果马上就被捂住了嘴。
一道把声儿压抑到极致的训斥焦急爆出:“嘘嘘嘘!”
“我们刚才收了位清阳宗的仙官,还有位小姐。”
“这仙客不明所以,待会以为是你咒的,挥挥剑就把你脖子抹了!”
许容才忙止住呜呜声,一阵后怕往二楼厢房那看。
说时迟,来时快。
突然就有人踏响悬空游廊了。
许容一惊,那天蓝色的清阳宗仙袍便慢慢走出拐角阴影。
佛千岁神色自若,迈了几下四方步,也是“见着”楼下的人了,才方寸不乱地让伙计给他请点茶上来。
许容心脏差点就离家出走了,闻言才把心揣回肚子里。
连声应是,旁边刚才捂他嘴反应过来。
赶紧抢先一步去找好茶好器具,嘴里嚷嚷着:“这是我请回来的,你个娶了媳妇的可别跟还要攒老婆本的我争!”
前几日才花前月下完的许容老脸一红,立刻骂骂咧咧:“说这些!”
“你家的猪棚子不刚搭起来了,还怕你爸抱不了金孙?”
这话说完。
还在往客篮子上垒东西的伙计动作一顿。
飓风!
猪棚子!
顾不上“攒老婆本”,伙计丢下东西就慌忙跑出客栈去。
许容傻眼了会儿,掌勺的感叹了句:“完了完了,都要完了!”
才反应过来。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这是次寻常的降温和飓风。
谁能想到……
摇摇头,许容搂上热水瓶,提起客篮子就要上楼。
佛千岁收回视线,方才转身。
雪儿姑娘还没收拾完,伙计已经要到二楼了。
“把东西放房门就好。”佛千岁一点没有被赶出来尴尬的自觉。
许容嘴巴张了张,再缓着走几步才慢慢合上。
这年头,仙修的日子也过得这么拮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