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二娃老远就看到了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吓得两人一激灵。
大娃二娃跑动的步伐更快了,坠在后面的王稔也不管什么文人气度,提起袍子跟着跑起来。
围观的人看到三人立即让开路,“大娃二娃回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大娃二娃,你爹他们被人欺负了,牛也丢了。”
有人关心,也有人幸灾乐祸,“伤得可重了,看着骨头都断了,这以后看病肯定要花不少钱,你们俩还怎么读书啊~”
大娃二娃心一颤一颤的,挤开人群往家里去。
张老头找过村长后,就带着银子往响水村去了一趟,把人家牛弄丢了,总要给个说法。
王拓听说了这事,没收张老头的钱,让张老头先照顾好家里,并承诺会帮忙找牛。
考虑到张老头事情比较多,想不到大娃二娃两个孩子,王拓转头去了学堂,把事情原委给三个孩子说了。
大娃二娃自然坐不住,和学堂夫子请了假。
王稔想着自己或许能帮上忙,而且他也不放心大娃二娃,就跟着来了。
“怎么样了?爹伤的严重吗?”二娃着急地问道,门外就听到他爹的惨叫了。
张知沉着脸色,叹了口气,“断了两根肋骨,还好没有错位,已经贴上断续膏了,看后续恢复吧。”
“大爹伤得最重,大概率伤到了肝脏,有些内出血,我开了止血化瘀的药,先喝喝看,如果明天还有出血,就要开腹治疗。”
“幺爹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断了,左胳膊脱臼,我接上了,后续慢慢修养吧。”
张知嘴里不断说着,瞥见她爹左脸颊处被石子划出的血痕,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王稔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她,“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帮我写状纸吧,我要……讨一个公道回来。”张知没接手绢,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她本来想说血债血偿,但是她有什么本事?她无权无势,就算拿一把刀去捅人,都会被人反杀。
在做不到的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惹人笑话了。
张信水喝完药睡下了,张知领着几人到自己房间。
王稔读书涉猎广泛,对律法也有所了解,和张知商量着修修改改写出一份还算合格的状纸。
张老头和村长带着张知往县城去,后面跟着一群张氏族人。
这个时候就体现了族群的重要性了,但凡谁敢欺负家族中人,族长都会带着人去算账。
谁都说不好哪天自家会被欺负了,更何况,他们和老张家是利益共同体,他们家倒了,谁还收鸭蛋,谁还收草药?
老张家对族人有恩。
所以基本上每户都出了一个汉子,哪怕和老张家不对付的人家也派了人来,和老张家关系好的人家更是全家出动,连外姓人黄大郎也来了。
将近上百个人行进在官道上,极其引人注目。
遇到好事的人问起来,村长就派个嘴巴灵活的人把事情经过讲一遍,尤其是大娃二娃那是真情实感的难过,一边说一边落泪,惹得不少人唏嘘不已,联想起八年前孙家村酿酒的事……
这是张知想出来的唯一办法,用舆论去压制丁氏一族。
呼啦啦一群人,一边走一边说,用了两个时辰才走到县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