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深抿着嘴,声音僵硬地有些失望,而后甩着袍子,也不管修昇和其他道士门徒,便径自出门了,似乎有些烦闷和生气似的。
"哎,师叔…?"
兰郢想拉住敬深,劝一下来着,但又自觉闭嘴了,敬深大师有时候比修昇大师还难缠,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不是要和凰命天行的人,切磋交流一下的吗?
兰郢收了收手,敬深走的带气生风,过门就没影追不得了。
回头看了眼姬凌音,这么个妙人美女,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真是天生英才,钟灵毓秀啊。
当下心思才活泛一下下,就感觉脸上一冷似的,回神一看,顾家少爷那眼刀子正唰唰飞过来呢!
兰郢咽了咽唾沫,别过了眼,这护犊子护的,跟要杀人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也合理,要是有这么个美人,不仅容貌惊艳绝伦,还舍得号召天命救自己,那不得爱惜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别人给抢走了。
"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正被顾缚卿赶人的眼神和气场压迫呢,要走不走的空当里,只有修昇一双老眼深沉着幽幽地继续盯着姬凌音。
他被灼伤的手掌,也似乎随着话语又瞬间刺痛起来,火一样炙热难耐。
这是无声的警告。
"不方便。"
姬凌音还没开口呢,顾缚卿就伸胳膊挡在姬凌音面前,护着的一口回绝。
这帮道士估计又是自己妈妈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袁尽烈那样,又要打什么主意。
顾缚卿心有警惕,因此眼神也很不善。
"我……"
姬凌音刚想说什么,立马又被顾缚卿打断了,而且揽着她的腰,用力往后一带,就顿挫着,让她往后坐在了床上,并且单手死死箍着了腰。
"我现在不舒服,想休息休息,其他人出去。"
顾缚卿淡淡又极具威严和压迫地开口,瑞凤眼也压低着,显然有些睥睨的不忿。
而且目光还重点直直地扫视了一遍修昇和他的门徒道士们,就差说出来一个"滚"字了。
保镖们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立正一下,快速有序地离开出门了,这架势傻子都能看出来,而且大熊本来就这群臭道士打的,现在顾先生醒了,肯定是要算账的。
不过这一点他们倒是猜错了,顾缚卿眼珠子和心思一直黏在姬凌音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大熊受伤了。
也是,大熊受伤的下半张脸,血丝糊住狰狞的疤痕,正巧都被黑巾遮挡住了,其他地方也没破也没伤的,还是一座小山一样站着,打眼还真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之后有机会再交流吧。"
修昇被顾缚卿这么不给面子的撵人,当下脸上也是挂不住,而掌心指缝更是火热疼痛,心里也是有了些气,便拂袖撂下话,便脚底轻捷地转头往外走。
其他道士也是看了眼顾缚卿,便也不欲多说什么,跟着修昇一起离开了。
这顾家少爷倒是真不给面子,修昇大师可是丁冉蕾花重金请来的,少不得是年轻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居然这么冲的态度。
道士们也是有些不被尊重的气憋着,一出门就絮絮叨叨的,"他以为自己是明星,就得什么都让着他啊!"
"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兰郢硬硬地说一句,然后就被修昇看了眼,立马闭嘴了。
其他人见状也是悻悻地抱怨几句,就住嘴了,察觉到修昇大师现在心情很不好,别的什么话又触到了他的霉头。
修昇一行人离开之后,大熊也跟着往外走,但脚步被顾缚卿唤住了,"大熊,我有事问你。"
大熊这几年都是跟着顾缚卿的,贴身保镖之一,是一出国就必须带在身边的,很信得过的人。
大熊点点头,很适心地关上了房门,现在屋里就剩他们三人了。
顾缚卿详细问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熊便一一告诉。
连姬凌音怎么来的,举行凰命天行仪式之前,和丁冉蕾的电话内容,也是一五一十地,一字不差的报告复述。
顾缚卿听的时不时拧目蹙眉,沉思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但单手环着姬凌音腰的手,倒是没放下来过,一直紧紧搂着,生怕怀里人跑了一样。
而大熊也一直看着,但视若罔闻,只有顾先生,才配得上姬小姐,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