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同意做牧魂人，就意味着要踏上修鬼的道路。

静养数日后，祁妊伤势好转，面色红润了许多。清晨，祁妊服下草药后躺倒在床上。她盯着房梁，心中所思甚多。这时，房外传来了对话声。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个大概。

“师兄，回竹羽宗后，有什么打算？”

吴漠想了想，说：“突破到化神境，参加四宗试炼。师妹，你的修为有突破的迹象，该不会？”

齐音沁嘻嘻一笑，牵起林奕如的手：“不止我哦，奕如姐姐也要突破到化神了。”

林奕如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说：“小漠啊，你得加油了。我们这些年轻人，对自己的要求一定得高。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要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嘛。小漠，我晓得你脸皮薄，好面子。但是，你该问还得问。来，说说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去去去，一边去。我丹田内是两片气海，你能和我比吗？还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读过私塾吗？你字都还没认全呢。别把我师妹带坏了。我还有别的问题问你呢。这牧魂人考核结束了，你是考核第一，你有没有决定好当牧魂人。你也想了好几天，你要是不愿意你就直接说。鬼裘前辈不会强求的。”

这确实是一个一直纠缠着林奕如的问题。“想当，但又不想现在当。我想参加四宗试炼，想帮你拿到四宗试炼第一。这样，你就可以直升仙界。等四宗试炼结束后，我在回来当牧魂人。只不过，我还没有和鬼裘前辈提这件事。”

“我不在乎四宗试炼的第一，因为我已决定四宗试炼结束后，去魔界！”

吴漠还没和林奕如说过这件事，林奕如诧异地问：“去魔界历练？”

“不，”吴漠摇头道，“是成为魔修！”

林奕如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她没想到吴漠要踏上魔道。但一想自己以后也会踏上鬼道，也就不难理解吴漠的选择了。“于是，你要帮音沁拿到第一，让音沁去仙界？”

“是的。魔界太危险，相对而言仙界安全得多。这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齐音沁却不赞成吴漠的做法，说：“师兄，你没和我商量过这件事。我没想过去仙界，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我不是累赘，你不用保护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我永远不会把你当成累赘，”吴漠摸摸齐音沁的头，“你听我说，数百年后，仙魔大战还会爆发。下次仙魔大战比上次还会更激烈。上次，魔界被妖界和仙界联手打败。这次，魔界会联合鬼界。这样一来，所有的修士都会参与到大战中。师妹，你想和我一同去魔界，难道你也要成为魔修吗？你清楚，你的心性不适合魔道。你入仙界后，我也可以安心地在魔界修炼了。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分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好好地活下去。我们还没有能力改变乱世，但至少不要为这乱世的漩涡所吞噬。数百年后，定会有新的魔主诞生。新魔主诞生的那一刻，就标志着仙魔大战爆发。”

听吴漠这么一说，齐音沁只能放弃自己的打算。“师兄，我不会去仙界的。仙界遥远，怎能时时刻刻知你消息。我入仙界，师兄你能安心。师兄，你在魔界，我又能安心吗？四宗试炼后，我会回竹羽宗。师兄，你不用在劝我。我已决定好了。”

凉亭里，和苏纯在对酒下棋的鬼主把吴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观察棋局，思索许久后，一边把棋子放在棋盘左上角一边说：“吴漠眼光还挺远。人界四宗试炼还没开始，他反倒琢磨起仙魔大战的事了。有一句话，他确实没说错，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乱世。说到底，还是因为这第三世界没有世界之主啊。”

苏纯接到：“何止是他们，就连我们也改变不了。仙魔争斗了数千年，还是没有一个结果。第一世界的仙滁一直把第三世界当作一块肥肉，他迟早会撕毁协议进攻第三世界的。急需世界之主啊。”

“你想得比吴漠还远。先考虑仙魔大战的事吧，这次鬼界肯定是要参与的了。”

“这是必然，”鬼裘提来两壶酒，放于石桌上，说，“魔界的两大祭祀早在五十年前就来找个我，和我商讨过仙魔大战的事了。他们想让我传话给师兄你，问你同不同意联合。师尊已去过魔界，他希望鬼界和魔界能合作一次，培养出一个新的魔主。”

“师尊准备把谁培养成新的魔主，答案不言而喻。便是吴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