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河防线。
夕阳余晖洒在黄河之上,将河水染成一片金红。
河面上,一艘艘满载直军士兵的舟船,忙碌地穿梭于两岸。
与此同时,一座座浮桥横亘在黄河之上。
直军士兵身着土黄色军装,一支支大部队如行军蚁般,浩浩荡荡跨过浮桥,向着南岸齐省推进。
密集的脚步踩过浮桥,支撑浮桥的船只轻轻摇晃,绳索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中央浮桥上,
直军众多参谋军官与警卫队,如众星拱月般护送着轿辇抵达南岸。
轿子平稳落地,警卫士兵伸手掀开帘子:
“大帅,到了。”
曹镇雄一身戎装,迈步走下轿辇。
河岸边,整装待发的直军士兵纷纷投来敬畏目光。
“大帅”,直军参谋长熊柄琦躬身汇报:
“西线齐宁府、梁山3万齐军得知消息,已举城投降。”
“齐军中线黄河守军大半投降,残部万余人由郭鲁生率领退回齐南府。”
“大帅…”熊柄琦神色稍有犹豫,拱手劝道:
“子玉将军(吴玉)打破黄河防线后,自行率部奔袭齐南府了,
他手下偏师不过万人,若是撞上郭鲁生残军,恐会有不测……”
“通知子玉,切不可因急于求成,而中了敌方圈套!”曹镇雄面色威严,目光环顾四周战将,沉声道:
“赵威霆已是丧家之犬,其残部虽有负隅顽抗,但已是强弩之末。”
言罢,曹镇雄语气稍顿,话里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当务之急是扫平王枭那个恶种!”
“北岸留守一师看护后路,命令西线中州军赶往齐南会师!
其余各部立即集结兵力,夺取齐南府,等待中州军到达后,跟我围剿王枭!”
“是!大帅!”众将轰然应诺,转身指挥部队。
“大帅运筹帷幄”,熊柄琦面带微笑,放下心来。
直军会师后兵力十余万,青年军失去中线赵威霆协助,败亡之日已然不远了。
片刻功夫,六万直军渡河完毕。
河岸边响起一阵阵军官整队的吆喝声。
一支支直军部队在军官士官命令下列队整齐,做好了出发准备。
曹镇雄双手背于身后,不断踱步,心中并不平静。
昨日,东线被俘的王承兵、许志沛死里逃生,逃回禹城,详细汇报了东线战事始末……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青年军火力恐怖,以及士兵如何彪悍敢战。
曹镇雄脚步沉重,眼眸闪烁不定:
“梦耕,你说王枭想干什么?”
“阿兄”,刘梦耕亦步亦趋跟在义兄身后,低声回道:
“王承兵身受重伤、许志沛一战吓破胆,
若真如两人所说,青年军如此精锐敢战,他们又怎能逃的脱?”
“王枭这是故意借两人之口,来向大兄施压!”刘梦耕笃定道:
“他小看了大兄,担心兄长失去保府大本营,暴怒之下,会放弃赵威霆,不顾一切找他青年军的麻烦,给了赵威霆苟延残喘的机会。”
“好小子!”曹镇雄双目微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原以为我这个小老乡是想给赵威霆那老狗做女婿,现在看来他是想来个蛇吞象!”
“他竟然想一口吃掉两家”,曹镇雄眼中精光闪烁,冷笑连连:
“谁给他的胆子?”
“年轻人胆大包天,赵威霆这蠢货也是引狼入室!”
“兄长,大势依旧在我”,刘梦耕语气森然:
“待西线兵力汇集,再行全面围剿之策,阿兄只需稳步前进,即可拿下齐省!”
“原本觉得他是个人才”,曹镇雄静静注视着岸边一支支军团,声音冷若寒冰:
“现在看来却是个狼子野心之徒!那就留他不得了!”
…
齐南府,督军官邸大门前。
督军车队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
孔绮罗站在台阶上,脸色苍白,来回眺望着街头。
众多仆人抱着大包小包,不停往车上搬运细软。
这时,一辆轿车急停在督军官邸前。
车门打开,
齐省大少爷、年仅十六岁的赵御辰,慌慌张张跳下车,向母亲跑去:
“娘。”
“谢天谢地,阿辰你总算回来了!”孔绮罗一把抓住心肝宝贝的手,紧张道:
“快上车,前线败了!你父亲要带咱娘俩离开!”
赵大少闻言脸色大变,转身准备上车逃命。
突然!
砰砰砰!嗒嗒嗒嗒!
城外响起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娘,快走吧!曹镇雄打过来了!”赵御辰脸色苍白,紧紧握住母亲手掌,吓得小腿肚子直哆嗦。
“等等你爹…”孔绮罗回头望向官邸内,看到大步走出的丈夫,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老爷快走吧!”
数十名督军警卫簇拥着赵威霆,快步走出官邸。
这时,街头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赵威霆脸色骤变,伸手拔出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