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宅子里,林小清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正守在自己身旁。
“你醒了?”
林小清点了点头,环顾一圈:“那些老鼠呢?”
“我用香烛隔断了它们,现在估计在底下忙着交配吧。”沈幼婷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又陷入陈永年的记忆了?”
“不完全是。其中也掺杂了一些现在的幻觉。孙守义呢?”
“诺。”沈幼婷朝一边努了努嘴。
一只狸奴面门血肉模糊,整个凹进去。
“我在下面断路的时候,听见上面有打斗的声音,上来一看,就看见你一拳把孙守义打成了这样。”
“这是孙守义?”林小清愕然,“这不是夜啼的那只狸奴吗?”
“你打死他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林小清皱起了眉头,踢了一脚狸奴。
狸奴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
“还没死?”
他蹲下身子,抓着孙守义的狸奴耳朵:“老头,听得见不?”
孙守义折了的嘴呛出一口鲜血,虚弱道:“是我棋差一着。”
“那只虫子到底是什么?”
“舍蚨。”
“你要它做什么?”
“嗬,我又何必要告诉你。”
林小清伸出一只手指,戳进对方破破烂烂的面目里,像玩水一样搅动着。
“啊啊!停手!”孙守义凄惨的哀嚎,林小清充耳不闻,手指搅动的速度越发快。
孙守义只感觉自己的脑浆也要被搅动,剧烈的疼痛从脑仁深处传来。
“我告诉你!停下!”
林小清拔出带着红白液体的手指,在孙守义身上蹭了蹭。
孙守义气若游丝:“舍蚨只要寄生在宿主大脑内,就会不停吸取宿主脑浆,从而获得一部分记忆。所以只要预先将舍蚨埋在鼠婆婆的脑袋里,过个数年再取出,然后埋进自己脑袋里,就能和舍蚨建立联系,一点一点获得舍蚨这段时间的收获。”
“可这样那人不也成了舍蚨的宿主吗?”
“那又如何,它是复刻了你的记忆,你不会因此损失实力。”
“当然……”孙守义越来越虚弱,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时间久了,你的脑浆不够它吸了,你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林小清回想着自己当时陷入陈永年幻觉的场景,所以最后唤醒他的是鼠婆婆的记忆?
吃掉了舍蚨,阴差阳错之下从鼠婆婆的视角看到了自己。
可孙守义说的是要埋进脑袋里才能一点点获取记忆啊!
林小清试着和大脑里的什么东西建立联系,但一无所获。
他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孙守义为什么要舍蚨,他为什么会是一只狸奴,他和狸奴大仙有什么关系,又是为什么他既要夜啼勾走孩子吃掉,还说要保护孩子。
但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了,至少孙守义给不了答案了,他已经彻底死了。
林小清翻找了一遍他的尸体,最终只在他的脖子里找到一只铃铛。
铃铛深深的陷在血肉里,要不是林小清敏锐的察觉到这块肌肉手感不对,还真发现不了。
林小清拿出狸奴大仙给自己的铃铛,将二者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