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小厮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引着小东来到了礼部尚书的书房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让小东进去。然后自己则站在门口,紧闭了府邸的大门,仿佛要将一切外界的干扰都隔绝在外。
书房内,礼部尚书陶毅正伏案疾书,他的面容威严而庄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小东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小东缓缓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几经辗转从符梦瑄那里得来的盘缠,那银两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他跪在了礼部尚书陶毅面前,目光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恳求:“尚书大人是太上皇一手擢拔上来的,便如此忠心于这新皇吗?”
陶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了那盘缠之上,他淡淡地问道:“这银两是?”
小东低着头,将盘缠向前递了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正是贵妃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尚书大人笑纳。尚书大人也知道,贵妃娘娘是魏王的孙女,是太上皇后的侄女,本该是太子赵元崇的太子妃,可是如今却被那皇帝强占,遭受着他的侵犯和侮辱。”
说到此处,小东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抬头望向陶毅,眼中满是恳求:“想必前段时间那皇帝因为强迫贵妃不得,被贵妃打了一巴掌的事儿尚书大人也听说了吧。”
陶毅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然而,这种事,他怎么敢轻易议论?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只能心中暗叹,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犹豫不决地看了看手中的盘缠,又看了看小东,沉声道:“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如今陛下也是先帝的嫡长子,贵妃娘娘这真是让老臣为难了。”
小东见陶毅有所动摇,心中一喜,他继续道:“如今这皇帝荒淫昏聩,远不及先帝、太上皇和太子。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叔叔和堂弟,奸淫准太子妃,废除太子和太上皇之子,让他们在掖庭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更是流放贵妃的父亲符愿大人,秦王谋反一事之中大搞株连,牵连过甚。在位近一年也毫无作为,为了搜金匮之盟的下落,硬是搜了整个皇宫,搞得人心惶惶。而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皇位的合法性,为了毁掉金匮之盟。听说太上皇当日被俘虏,也是他暗中和辽国通气,里应外合才导致的。”
“什么?”陶毅听到了这个消息,终于是动摇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怒色再也掩饰不住,“他为了谋夺皇位,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本官可是太上皇一手扶持上来的,本官断然不允许太上皇受到此种迫害!你说吧,贵妃让老臣做什么?老臣只要能做到,自是万死不辞!”
小东见陶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心中更是大喜。他连忙道:“这皇帝要开科举士了,只需要尚书大人在开科举士之时动些手脚便是了。”
陶毅闻言,眼神一亮。他沉吟片刻,点头道:“好,老臣答应了。此事事关重大,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小东见陶毅已经答应,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谢过了陶毅,又把银两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陶毅。陶毅接过银两,在手中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小东见陶毅收下了银两,心中更是欢喜。他躬身行了一礼,道:“那小的就告退了,尚书大人保重。”
说罢,小东转身退出了书房。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陶毅,只见陶毅正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小东心中暗自思量:这陶毅果然是个忠臣,为了太上皇和贵妃,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只希望这次能够一切顺利,让那皇帝知道厉害。
想罢,小东又低下头,匆匆离开了礼部尚书府邸。他走在夜色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