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微笑的表情,周淦看他们闹腾。不管如何,讨论这种话题总是容易拉进大家的关系。
“都是谣传,我一贫寒子,哪敢攀那种高枝。”
“方圆兄过于谦逊,可就落了俗套。你现在的名声呀,谁人不知。尤其那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满春楼,四季春的姑娘们早就等着你老兄大驾光临,都想着亲眼见见大才子的风采。”
老子不是剽窃狗,那天只是喝多了上头,周淦默默的给自己一个吐槽。
“方圆兄这叫真人不露像,当时在凤阳县学,你我二人同窗近三载。我一直当方圆兄不喜说话,没想到是内秀。”
“那肯定的,谁人都像你我这样聒噪,哪能科场上摘冠?”
“是极,是极。我等还是静不下心来。今科会试,凤阳府86位举人参试,唯方圆兄一人得中。还算给我江淮太祖龙兴之地保了些脸面。”
“唉……”
一堆叹气声。
凤阳府这么惨的吗?后世徽省教育水平远不过十三太保,此时的大明朝就这样啦?
从女人聊到了科考,众人闲聊了会。好在会试不比乡试,众人虽没考中,举人身份与进士也是一天一地。但举人老爷怎么也已经是人上人,没有那种刻意巴结讨好的情况出现。众人聊的还算愉快。
在周淦的刻意引导下,话题慢慢转向了大家未来的打算。会试没中,朝廷正常是不会给安排官位,但有举人想当官怎么办,那就要看你个人的活动能力,或者被哪位大员给看上。凤阳府虽然是高皇帝和一帮开国功臣的老家,但向来不是富庶之地,文教事业远比不上南直隶其他府县。朝中没什么大人物可以攀附,众人聊的颇为叹气,绝大部分人都说道这几日把该拜访的都拜访完后,就准备收拾收拾回去。
有人带我飞吗?周淦今天来其实是想看看这些凤阳同乡是否有啥好机会,自己也可以找点事情做做。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中会试的都没有,都是准备回去的,不免大失所望。
他们回凤阳,看这些人穿衣打扮,行为举止。就算不是地方豪强,也是一方名士。我回千秋县干嘛?自己已经和福伯打听清楚,家里倒是有着百余亩水田,算是一个小地主家庭,其他也没什么稀罕的地方。让我回去种地?真不会。
品品茶,吹吹牛,吃吃饭。在凤阳会馆呆了还算愉快的一天。期间负责会馆日常的姚管事特意过来赔礼道歉,说当时下面人没有眼色,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的话。从始至终,周淦都没明白这副身体的前身和凤阳会馆有过什么过节。但人嘛,地位不同,看待问题碰到问题,会有不同的眼光和不同的待遇。周淦笑呵呵的表示都是过去的事情,“莫提,莫再提”。
下午在会馆的戏院听了小半天的戏,日已到三竿,周淦便提出回去。过几日,他就要参加殿试,众人不好挽留。
临走前,张士行,就是那位救他一命的张相公偷偷告诉他:“这几日,你不要去拜访项煜,听说有人检举他舞弊,他是你的座师不假,这时候还是离的远些。”(座师:主考官)
看着周淦低头不语,张士行把声音压的更低:“复社那帮人正鼓捣人要查中试者原卷,崇祯四年他们被人查,今科轮到他们急了。咱们凤阳府的和两江那帮人走的不近,这次就怕有人把你放在火上烤。方圆,你小心为妙。”
(今天太忙,马上都凌晨,没时间写了,就短短一章,后面一章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