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于家灭门惨案的事,妾身听摄政王说已经查到了真凶,好像是当朝的某一位王爷。当然,不是摄政王”
“这摄政王也着实可笑,先把他自己摘干净了。”西凉凯锋讥笑了一声。
葛黎白了西凉凯锋一眼道:“好像也不是端亲王,也不是礼亲王。”
太后说:“摄政王妃,你讲话不能不拐弯抹角吗?”
“回太后,妾身也只知道这些。摄政王嘱托妾身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希望皇上可以彻查此事,在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如此令人发指的血案,是为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不严办不足以扬我皇威。”
“此言差矣。”西凉凯锋抬杠的样子忽然很像西凉昊,“要说扬我皇威,那也是摄政王和端亲王到边境去扬了。于家灭门这个案子,根本就是刁民作祟,天子脚下也有刁民啊!”
“那肃亲王倒是去查一查是哪个刁民,这刁民又是为什么要灭人家满门呢?怕于家说出去什么吗?”
“切!本王可没有摄政王那种无聊的好奇心!”西凉凯锋一甩袖,将脸侧到一边。
“朕知道了,总归是有了一点眉目,”皇上看了薛嫣儿的血书,对西凉凯锋心存芥蒂,遂不会把事情交给西凉凯锋去做,“既然是涉及王爷们的事,朕想交由礼亲王来主持公道。”
西凉凯锋急忙言道:“皇上,礼亲王刚刚检举了薛植,让他歇一歇吧!”
“不,朕觉得他很适合。”皇上坚持道。
“那就让礼亲王查吧!”太后懒得听他们扯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她关心的是国库的钱到底去了哪里,熙儿的江山还坐不坐得稳。
西凉凯锋见太后也如此说,便没再多嘴,否则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对了,摄政王还留下了一封信,是当年于成任写给他的,待妾身找出来交予礼亲王。但愿那信的内容能帮助破案。”
西凉凯锋听到有这样一封信,心里微微一惊,这样一来他通敌的事很有可能败露。“摄政王妃哪里方便送信,不如交给本王,本王替你转交礼亲王。”
葛黎看都懒得看西凉凯锋,只是对皇上说:“只是,妾身忘记了他把信放在哪里,需要仔细找一找。”
“真是会耽误事情。”太后不悦道。
“妾身会尽快找的。”
西凉凯锋知道葛黎对他的一切罪行都心知肚明,然而葛黎却没有挑破任何一个,甚至连腰伤都不提,她这是故意地在同他进行心理战,看他能坚持多久。然而,他绝不是一个被小女子吓唬的人,随便她说去,他才不会坦诚自己做过的那些丑事。只是,他的心里面真的多了一些危机感。一些本就急迫的事似乎变得更加急迫了
“哀家帮你找吧!”太后忽然这样说道,“男人们在这里不方便,哀家在这里,其他人都下去。”
葛黎心里立刻浮起一
阵恐慌,就如那血书中所言,太后恨她不死,如今的单独相处又不知会是怎样无形的剑影刀光。然而,让她颇安心的是,追影一定在附近,绝不会被西凉凯锋的暗卫解决掉,天底下应当还没有能够胜得过追影的暗卫。只是,她能动用追影对抗太后吗,一想起西凉昊来,她还真的是手软了。对了,她险些把西凉昊出征当真了,此时此刻,西凉昊也应当在附近呀!
现在,这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太后面容严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卧床的葛黎。那孤傲的眼神似一团极寒之气,让葛黎看得浑身冷透了。当然,葛黎还从她的凤眸中看到一丝女人之间嫉妒的情绪,虽然太后掩藏得已经很好了,但还是被葛黎敏感地察觉出了在那尘封的心底深深掩藏着的痕迹。
葛黎不想这样被人盯着,于是想要主动找个话题。要如何对太后开口呢?她可以对太后说,方才自己在信口胡说,根本没有什么于成任写给摄政王的信吗?太后还不治她个大大的欺君罪?这不是自投罗网了?所以,她樱口微张,却未发出任何声音。不料,太后也是轻启朱唇,没有发声。
原本二人之间有三尺的距离,太后一步一步地靠近过去,让葛黎感觉周遭的气场压迫感越发的强烈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而太后眉宇间纠结的力度也更加地厚重,那是危险的信号,仿佛一场天地之间的巨大灾难即将临头一般。
“太后,”葛黎忍不住先开了口,“妾身”
“嘘”太后示意她不要讲话,然后拿出了一张字条。
葛黎默读那字条上的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太后在那字条上只写了四个字杀肃亲王,给葛黎看过之后,就将之撕得粉粉碎。
“太后?”葛黎抬眼望着太后,几乎无声地说。
太后轻轻俯下身,也几乎再用气说话,“哀家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否则你也不会在阿昊身边留得这般长久。”
葛黎无法确定太后的真正用心。往好处想,这是太后心明眼亮,要替皇上惩奸除恶,力保江山不失。往坏处想,这就是太后给她挖的坑,一旦太后同西凉凯锋联手,最终万劫不复的那个人便是她葛黎了。因而,她未做声,满目踟蹰地看着太后。
“你要抗旨吗?”太后问。
“妾身有伤在身。”葛黎谨慎地回道。
“你怕哀家耍诈?”
太后所言极是,葛黎真想这么回答,不过她并没有这样说,只是沉默着等太后继续表明心迹。
“哀家借着这次出宫的机会,特来向你求援。葛黎,皇上待你不薄,千钧一发之际,你岂能不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