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江九章终于领会到西凉昊此时的境界是怎样的。
他向百里尊鹤偷偷言道:“宫主,摄政王果真是个练武奇才,短短的几日远胜过他人十数年。”
百里尊鹤面色苍白,但笑容却有一股极强的感染力,“我这玄天诀终于教对人
了。”然而,他又面露一丝忧愁,“那个叫展北望的年轻人,很怪。我听阿昊提过他的经历,不知是什么样的奇遇才能让一个将死之人迅速翻身,若不是阿昊作弊,我没有把握胜他。”
“原来师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西凉昊说起来暗中使坏的事,还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尊鹤只苦笑着指了指西凉昊,却没有过多地责怪于他,反而说:“为师只是不知道,展北望练的周天心法失传已久,他却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也觉得怪异,只是一直没有查到些什么。他与那恶事做尽的青峰堂勾结着,不知是不是青峰堂作怪。”
“青峰堂倒是尽出轶事。不过,若是有这样的上乘武功,那池远峰会便宜了旁人吗?”江九章道。
“师伯所言有理,我会继续查清此事。”
“仇护法,”百里尊鹤吩咐道,“你也查一查此事吧,我实在好奇。”
“是,宫主。”
百里尊鹤受了重伤,因而武林盟主之位虽然保住了,却也没什么好庆祝的。西凉昊陪伴了他一日,便归心似箭,想要即刻回到葛黎身边。
但愿,她是安好的。
西凉昊不在,葛黎独自入宫过年。那清冷的身影总是环绕着一丝孤独之风,虽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是绝对不可靠近的。即便是面对皇上,她也格外小心翼翼,能不说就不说,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好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已经知悉了各种过年的规矩,这一回应对起来算是轻车熟路。
初一,除了自愿留下陪着太后打牌的,其余人都可以各自回家。葛黎自然选择回府,而且越早越好,而她没料到自己还没出宫去,就被劫持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中劫持她的,除了西凉凯锋还能有谁呢?她想不出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除夕那一日,西凉凯锋的目光像毒气,一直绕着她。她从来都不理不睬,竟还是着了他的道。
仍旧是上一次被西凉凯锋囚禁的地方,仍旧是西凉凯锋邪毒阴森的笑声。所不同的是,有莫惜暗伏着,葛黎的心底并不甚慌乱。
“肃亲王?你”瘫坐在地上的葛黎故作惶恐,向后缩了缩身子。
“还记得这里吧?”他狞笑着靠近了她。
“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我喊人了!”
“喊啊,本王这次绝不会再让你钻空子了。”西凉凯锋肆无忌惮地靠近了葛黎,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脸上的肉都在颤着。
“来人啊!”葛黎大叫着,迅速换来一个耳光。她抚面,那火辣辣的痛让她的水眸中腾起更多的恨意,“你胆敢在宫里行凶!西凉凯锋,你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
“不止行凶,还敢行云布雨呢!”他垂涎欲滴的样子极为恶心。
“你有那个本事?可真是奇怪了,太监也能”
“住口!”西
凉凯锋凶神恶煞般地捏住了葛黎的口,让她发不出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你指使了暗卫,伤害本王。你把本王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本王定要一点点地向你讨回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钻头一样在钻着葛黎的心,尤其是最后一句,莫名地令人恐慌。
幸亏莫惜在,葛黎这样想。
西凉凯锋端详着葛黎道:“你好像不怎么害怕?我说一件让你觉得可怕的事吧,西凉昊死了。”
葛黎一口啐在西凉凯锋脸上,“上一次在这里,你骗我说他把唯一的解药给了太后,如今我不会再信你了,混蛋!”
西凉凯锋不嫌脏,欢欢喜喜地擦了擦脸,继续言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让你的暗卫去打探一番。”
葛黎的心开始慌了,他这样说,难道是?
“哈哈这下怕了?”西凉凯锋猖狂地笑着,“只有你们摄政王府会买暗卫伤害本王吗?本王也会啊!你那个暗卫根本不是本王暗卫的对手,已经被打发了。”
“我不信!莫惜,莫惜!”葛黎壮着胆子喊了几声,果真没人出现,一瞬间,她觉得毛骨悚然。莫不是西凉凯锋真的勾结了青峰堂,得到了一等一的暗卫,所以尚未复原的莫西被钳制了?
“现在相信了吧?来求本王,本王会考虑从轻发落了你。”西凉凯锋向葛黎勾了勾手指。
葛黎感觉自己就像坠入深渊,虽然身体还没怎么样,心却碎在了泥泞里。她蓦地想起西凉凯川说过,西凉凯锋最近在拜师学艺,只怕她此时出手亦无法与他抗衡了。此时此刻,她耳际轰隆一声,仿佛整个世界坍塌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