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舟驭至，陆轩领着数人登岸，已有上百人聚于岸边迎接，欢喜地询问此次寻宝的收获。

赵轩自然不能直接说没有收获这般打击士气的话，只以要先见帝上推脱。

他招来鹿府的侍女，向吴明道：“吴兄，我等要先将此次行程上报，不如先去我鹿府一歇，待我归来后共谈？”

吴明点头答应，跟随着侍女向鹿府走去。

一路穿行于涌动的人群，嘈杂的繁声几乎将侍女的介绍淹没：

“客人初来乍到，大概不知道我们这以族裔分府而聚，不过据老爷说客人是少见的蜈蚣，若是愿意，倒是可以做我府客卿......”

吴明听在耳中，心神却没放在其上。

这妖国一片祥和景象，与离界中相传的残暴模样大相径庭，若非这些妖族都各自有着妖气散发，恍惚间，仿佛真回到了人族集市一般。

“明明平日之中，妖性与人性无几，虽也有争斗，但亦带平和，偏偏两族一但相遇，立即不死不休。”识海中，吴明叹道。

他是想到了苏妙妙，她在妖性觉醒时，看向吴明的眼中仍满是慕意与清明。

“你在说什么？”

怪异的，星泠儿并没有理解吴明的感叹：

“我也曾于多界游历，见过不少生于界中的妖族，从无你口中这般两族相见，必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谓妖，不过就是灵兽随着年岁渐长，逐渐生出灵智，除了可以演化真身，繁衍的后代亦为妖族外，其他本就与人族修行者无异。”

“哦......”她这话让吴明噎了一下：“那可能离界比较特殊吧。”

......

......

不对！

吴明神魂一震，看向星泠儿的眼中多了几分凝重：“你说妖是灵兽年岁渐长生出灵智，但离界的灵兽只要有境界就有化妖可能，并且境界越高越容易生出妖性，此事有诡异！”

老祖曾说过他们曾在机缘巧合中发现了妖族起源，指的可能就是此事！而与之相关联是......

“星......”

星泠儿白瓷般的指尖忽然点在他的额头。

她的葱指轻盈，触感稚嫩，好似凝脂划过，一圈圈的涟漪自其中荡起，压制了吴明心湖中的起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但是不要去提，想也尽量不要去想。真是的，你的思绪太快了......”

吴明脑中想法被抚平，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

对其了解越多，越可能被其注视。

“谢谢你，泠儿。”

“哼。”

思绪不止，脚步亦是未停，在侍女的引路下，吴明已是跨入鹿府大门。

这鹿府中果然尽是头生犄角的鹿妖，府外集市亦是鹿族地盘。

吴明于鹿府庭院中坐息，侍女为他斟了一杯茶，便于一旁静立。

吴明随口问道：“我且问你，你作为鹿府侍女，在这妖国之中，是以什么作为报酬的？”

“回客人，妖国中一般是以物易物，或是以天落中得来的灵石交易，奴家一个月能有三枚灵石呢，在妖国中算得上是很不错的报酬了。”

三枚灵石吗......妖国的灵石只有靠天落中偶尔出现，确实算得上珍惜资源了。

自己纳戒中倒是还有个几万余枚......

另一边，妖国帝宫。

不似离界皇宫那般极尽奢华，这妖国帝宫四方广阔，却并未有太多装潢，盏盏明火烛并排于墙边燃烧，枚枚夜明珠镶嵌在天顶呈光，地上有数道明亮紫纹呈流状错行，此地虽无日月，但宫中亦仿若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