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被那家伙吃了豆腐,果盘里的糕点散了一地,都是刚才她忙着应付这家伙导致的,现下,她很是怜惜的望着果盘,以及散落了一地的糕点。
正事要紧,再闹下去,明日便有活人一同殉葬了,偏巧趁皇上在这,她也不用明日再赴正阳殿。
他盯了她半晌,才道“知知,有事便说吧!“
她偏头,皱眉望着他室内忽然静的出奇,“听闻昨夜离妃忽然逝了,我并不是害怕宫中有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轻咳一声,忙着解释,“只是觉得有件事比鬼还要厉害三分。“
“哦?那是何事“他正襟危坐,把玩手里的翡翠钣指起时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俊郎的浓眉微皱。
“陪葬殉葬啊?听闻离妃被吓死后,皇上要她的丫鬟太监一同殉葬,此等可怕的事情不比鬼怪还要厉害三分?”
他微微的叹息一声,转瞬即逝,稍后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这是先祖传下来的规矩,并不是朕定下的规矩,再说了,只不过陪上几个丫鬟太监,爱妃何必大惊小怪?”
她惊叫“皇上便是如此看待人命的吗?只认为丫鬟和太监的性命低贱,一文不值,皇孙贵族便应当高高在上吗?但是我确不这么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纯的个体,都是父母生养才得以活在世上,且每个人的五官都是眼睛鼻子嘴,难不成,生为高高在上的皇孙贵族便比常人多出眼睛鼻子嘴或者其他东西吗?”
他惊诧,十分惊讶,这一番言论从未有一个人同他说过,况且她不卑不亢,对他没有一起惧怕,而且他的观念便是皇孙贵族本就是高高在上,同丫鬟太监不在一个阶级层面,今个听这女人的一番言论,觉得不可思议,震惊,又觉得大逆不道。
愣怔了片刻,他方才略有严肃的说,“知知,那是先祖定下的国法,既是定下了,那便不是说改就改的。”
她一把抓起被子,嘟着嘴巴,气鼓鼓的扔向他,他轻易一朵躲便躲开了,她又抓起枕头,气愤的说,“难不成国法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大胆,放肆,你信不信,“他匆忙的躲开那丫头扔来的枕头,“信不信朕把你打入大牢,继而砍了你的脑袋。“
她头一偏,过去从未惧怕过什么,如今重生一回,算是赚了,她干脆利落的说,“要杀要寡剐随便。“
他大袖一回挥,觉得那个女人完全无理取闹,随后转身便有走,走至门口嘟囔了一句,“疯女人。“
月牙那丫头昨晚哭了一夜,眼睛肿的核桃一样,简澜安慰了很久,那丫头的眼泪愣是如泄闸的洪水一般,如何也止不住,她全然没办法,人命关天,能努力一把便努力一把,讲道理不准行得通,美人计似乎不太管用,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
听闻皇上正在朝堂,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来,过来端茶水的小丫鬟说,“娘娘,莫言要等了,据说皇上同太后吵了起来,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
“我去。“简澜有点崩溃,他俩早不吵晚不吵,偏偏这个时候争吵。
没办法,整整等了一天还不见回来,正要回去之时,便见皇上正往回走,那时,天色已晚,如萤火一般的灯笼星星点点的往这个方向飘来,阵仗相当大的,前面仿若有金ns尊贵无比。
近了,方才看清,他面色疲惫憔悴,见她站在门口,有少许的歉意。
他突然抱住她,在她耳畔悄然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而后松开她,又恢复了往昔得冷漠“知知,你还是回吧!”
话落,他越过她,往大殿走去。
“你是皇上,下个命令有那么难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救人,你就是冷血,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冷血动物。”她口不择言,字字如尖刀一般。
他没有反驳她,而是命人送她回去,好脾气的没有关她,没有因为她的顶撞,出言不逊给她板子吃。
几个小太监抬着娇子将她送回,她饿了一整天,实在没力气耗下去,也再无力气骂人。
夜深露重,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像有一团火再烧。
耳旁有小太监的唠叨“娘娘啊!皇上是为了你才跟太后顶撞起来的,太后说你是妖孽,是狐狸精,迷的皇上只听你的话,国家的律法不是说改就改的,皇上是这次执意不同意陪葬,太后气的不轻,差点气晕过去,皇上午膳都没用,迄今为止,皇上还真没为某位娘娘这般呢!娘娘见好就收吧!”
简澜病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她也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了几日,只觉得难受的紧,每每月牙端汤药来,她都不喝,月牙很是着急,无奈去请皇上,可又被打发了回来,只说不见。
皇上嘴上说不见,可到了晚上偷摸过来瞧她。
就如同这日,月牙就在娘娘床榻边哭,说啥觉得是自己害了娘娘,若不是为了斯儿,娘娘也不会在门口冻了一天,如今,斯儿没能救了,娘娘也病了,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
正暗自哭着,便觉有人偷摸溜进来,她惊吓的要命,刚要喊来人呀!救命呀!便被人捂住了嘴“别说话,我是皇上,来看你们家娘娘的,不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