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这荷花池里有鲤鱼精,每个月初一有月亮的时候就出来吃人。”
景利见这姑娘郑重其事,矮下身:“既然知道我要吃人,为什么不怕我?”
“你......真真真......立四鲤鱼精?那你肯肯......定有法术,你可不......不可以把我变成正常人。
“我既是会吃人的鲤鱼精,怎么会好心帮你的忙?”
“我现在都......都不算四个人,你不要嫌弃我,你把我病医好,等我慢慢长成一个人,过两年,我子要......要两年,你再来吃我,你看看看......要得不?”
“你还挺会算计。你受伤了?”
“莫得......事,莫得......事,得素......素丫丫划了一哈。”
景利见这人身有残疾,加之腿伤,实在举步维艰,抬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着急回去又不能扔下人不管,便蹲下身道:“我背你?”
“不......不......不,我重......的很,你背......背不起我,你施......个法术,把我变......变......成......正常人,我可以......自己走,你喊......我去哪立......我就就就......去哪里?”
景利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就会相信鲤鱼精这样的传说,还自相矛盾逻辑不通。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希望找到鲤鱼精,以肉身,以命换得两年常人的生活,是她能给付得起的代价,这是她对生命的最大诚意。这样的人值得被善待:“那你现在就听我的,上来我背你。”
“我我我......又脏......又臭......”
“你怕我?”
“我......不怕,你肯定......四四四......最最最......好的鲤鱼精。”
“我法术低微,我背你去我们水府,找一个法术高明的帮你。”景利并非故意胡乱骗人,她只是不想打破这个姑娘的梦,夜已经深了,该回去了。或者让她怀揣希望,多一个晚上也好。
终于说服了她,景利背上这个枯瘦的木偶往回走。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江小凤,江......田的......”
“离这里远吗?”
背上的人不作答,不多时便听到鼻息均匀,她已经入睡了,不知是否在梦里碰到真正的鲤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