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每一张赌桌每天收入的一两成,会被当日守桌人拿去,这就是制度问题,管理问题。这是他没来环首帮之前就存在的现象,并不是他来之后才出现的。所以他觉得不好去管,至少不好现在就去管。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去解决赌桌的问题。无非是找几个顺眼的委以重任,借此打破爆熊组固有的构架。
但钟仁真的不想去玩什么平衡之术,他觉得这样会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底下人的工作热情。说不好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后,会引发更大的矛盾。毕竟嫩嫩的领导者跟老奸巨猾的老油条玩,谁玩谁说不准。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先弄清楚底下人的需求,再仔细斟酌的去做安排比较好。
至于底下人要是有更大的野心,不满足自己画出来的饼,那钟仁还真不怕这个,他真的不缺战略和格局这种东西,因为他的思维不受这个时代的限制。毕竟他知道不久后会有个叫李自成的,有个叫张献忠的,以及知道有个清朝,有个南明等等.....
当然,他更明白在这个时代,要把底下人往哪个方向去引领和....培养。
思虑至此,钟仁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有选择生活方式的力量,而今天自己在董庄看到的那一切,让他知道有些人已经拼尽了全力,也仅是能活着。
他在出董庄回真阳城的时候,看到董庄那户农家,那个农家小院里,那个干枯残瘦的老汉跪在一名董府家丁身前,老汉身旁摆放着一箩筐处理好的麦粒,或许是因为麦粒不够斤两......老汉被毒打了一顿。
钟仁想到这一幕,他就想喝酒。
他怨恨自己没能去行侠仗义,也想敬一敬....自由。
所以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回膳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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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苟办公室中。
南苟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前望着夕阳西下,沉默的听着余青的汇报,面沉如水。
余青汇报完后,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良久后,南苟才开口说道:“余青,今早我忘记问你,董庄的账目,真的是只有你一个人去调查的吗?”
“是的南爷....”余青回答道。
“余青呐,我再问你一遍刚才的问题,向你要个解释,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不要辜负我。”南苟面无表情的轻抿了一口酒,沉静道。
“是...”余青垂下视线,硬着头皮回答道。
“嗯!?那倒是巧了.......”南苟呵呵一笑道。从他眼眸中透出的冷冽寒意来看,他的笑大概是怒极反笑。
余青听罢,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南爷,你是知道余青的,余青完全没有理由去那样做,我想在你的引领下做第二个刘二,南爷又不是知道.....我搞垮姓钟的还不及,又怎么会去帮他呢。”
南苟听罢,沉默不语。
他皱着眉思索良久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