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宴席酒酣耳热,阚文清忽然想起仙人草,便借机向河金元询问道:“方才河兄提及那仙人草,实在令人好奇,究竟其药效如何,竟使人趋之若鹜?不知河兄可否再为我等一解其奇妙之处?”
河金元闻言,轻抚衣袖,神秘一笑,低声道:“此仙人草,可说乃南洋天地灵气所养,非凡草也。若是寻常民众轻尝一口,初觉清香馥郁,气息沁人心脾,似有淡淡清凉之意。待至药力渐生,便觉全身轻盈,浑若无骨,心神舒展,如置云霄之中,俗事烦扰俱抛脑后,唯余一种超然飘逸之感。更有甚者,若是深服之,则似登云驾雾,恍若遨游仙境,眼前仿佛出现瑶台宫阙,仙人羽衣飘飘,引人心醉。”
河金元略顿了顿,目光透出几分凝重,道:“但此草药性极强,须得慎用,轻则松弛筋骨、通络活血,若稍重些,则令服者恍惚如梦,心游太虚。正因如此,南洋之地多将其视作仙药,民众多不敢轻易服用,唯有修行之人,才偶尔用以助益。且此草气性属水,若常服得法,似能延年益寿,故而常为贵胄豪门所珍视。”
阚文清听罢,似信非信,点头微笑道:“河兄所言,实是神妙!若果真有如此功效,怪不得吸引众多商贾,纷纷愿往南洋取经了。”
他抚须沉思,又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仙人草既有如此神奇功效?河兄可曾带来样品,让我等一观其妙?”
河金元摇头一笑,歉然道:“仙人草虽妙,然极讲究时鲜之性,若是从土中拔出,便须即刻服用,否则药效大减,非久存之物。是以此次未曾携带,恐无法即刻呈上。”顿了顿,他颇为诚挚地说道,“若阚兄有意,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南洋,届时亲眼所见,亲身试用,方可知其功效,亦能为后续合作奠定基础。”
阚文清闻言,沉吟片刻,微笑拱手道:“此行途遥,却也令人心生向往。河兄既已说明白,待我筹备一番,若果真机缘相合,自当亲赴南洋,领略贵地风情。”
河金元闻言,神色间越发喜悦,击掌而笑道:“好!阚兄之言,令我倍感欣喜。若真能促成此事,来日我南洋之物遍布梁国,必与阚兄共享此番机缘!”
正当两人谈笑之际,门外忽然步入一名身着短打的随从,径直走至河金元身侧,低声禀报道:“方才洽谈的那位商贾,欲再多询问些仙人草之事。”河金元闻言,转向阚文清等三人,笑道:“三位今夜尽情享用,不必客气,这顿由我请了。”遂拱手告别,转身随随从离去。
阚文清目送河金元离去,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道:“看来这仙人草果然颇具吸引力,竟有诸多商贾竞相争取,若真如他所言,乃包治百病之仙草,岂非不可多得之宝?然而‘长生不老’四字未免言之过盛,是否可信,尚须再议。”宋浩凡见他眉间浮现迟疑之色,连忙劝道:“铭城,若你心中存疑,何不随河兄前去南洋一观?即便仙人草功效稍逊,南洋风光也不枉此行,此番或有不小的商机呢。”
阚文清微微一笑,却轻叹道:“虽如此,但终究还是要三思而行。你我尚记得戎芷一事,那次因冲动而引起多方波折,若非事先未曾谨慎,险些酿成大错。此次如若有险,岂不又成罪魁?不可不防也。”说着,他目光落在匡孝辙身上,却见他神情微凝,眉宇间隐有不安之意,不禁问道:“匡孝辙,你为何似有忧虑之色,莫非不安于此人?”
匡孝辙迟疑片刻,低声道:“自河金元进门起,便觉心神不宁,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何时何地见过此人,或许是梦中,或许是某个旧日情景,模糊不清。”阚文清追问道:“难道是在天蝠族岛上那日瞥见之人?”匡孝辙摇头,沉思片刻,复又答道:“非也,印象中有另一人影,似与那人同在,虽记不清面目,但身形却极相似。”阚文清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道:“记不得便罢了,整日疑神疑鬼,终究是掉链子之事。”
三人就此议论片刻,至于是否应随河金元前去南洋,阚文清尚心存疑虑,未定下结论。然而眼前盛宴难得,又有河金元盛情款待,自是不容错过。三人因此欣然接受,举杯畅饮,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畅怀大笑,尽享这难得的豪华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