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矿工一晚上能赚四五百,如此赚钱,人性容易飘,有的确实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尤其是和媳妇。
正因如此,十八弯的坟地有很多无人祭奠的坟,有的甚至都是立了个碑,肉身都被机械打碎了,然后随着矿石运往各地。
下车前,我抱有侥幸心理问:“师父,真的要去吗?”
“咬住牙,紧跟我。”
此时,山上还有不少警察在寻找,手电的灯光来回闪烁。
我和马师傅和警察不是一个方向,我们要去坟地。
去坟地几乎没有路,去年遗留下来的荒草也极为茂盛。
马师傅闷头在前面走,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这地方阴气极重,呼呼往外冒。
“许多呀,这地方,以后不要来了。”
“嗯。”
“来一次,被阴气熏了,十天八天缓不过来。”
“咱们是为了救人。”
马师傅很意外我能这样说,他回头看了我几秒。
我自信地等着马师傅夸奖。
马师傅打趣道:“想法不对呀,可别他妈因为别人的事,损害自己的利益,这他妈是你秋月姐在那个学校上学,咱有软肋在学校手里,要不然,我管这逼事?”
单凭这一句话,马师傅绝对是正宗的道爷。
完全解释了什么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许多呀,这也就是天亮了,要是晚上,我都不回来,这的小鬼,都拧在了一起,想着法往人身体里钻。”
走到坟地,马师傅让我挨个坟包查看,有没有动土的痕迹。
刨坟?
“师父,咱看这个干啥?”
“听我的。”
“不是,干啥呀?”
我想不明白,明明是找人,怎么还看坟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杨贺应该在那个坟中,找找看,有没有动土的。”
“啊?”
我不能理解,但也不重要,马师傅也不在乎。
“咱来分头行动,要快。”
“师父,看监控的时候你说他还活着,他是谁呀?”
“一会再给你说,你年轻,腿脚快,我现在也吃不准在哪,也不能干扰警察找人的方向,你一看到有动土的痕迹,立马告诉我。”
从马师傅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事态的紧迫。
说心里话,我有点圣母,见死不救的事,我不忍心。
当然,仅限于小姑娘,要是个小伙子,或者黄毛,我都不会下炕。
我很讨厌墓碑上放照片的习俗,尤其是那种笑呵呵的照片。
山风诡异,时缓时急,不用多想,肯定是有冤魂厉鬼在周边徘徊,加上从墓碑前面路过,我总觉得墓碑上面的照片在盯着我看。
这不是心理作用,咱不知道什么原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总感觉周围墓碑上面的照片都在看我。
我硬着头皮转了好几圈,确实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有的土墓塌了,有的水泥墓也塌了,还有的墓有动土的痕迹,但不是最新的。